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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言不合又切换到互怼模式。
向意晚懒得劝架,边走边仔细观察沿路的格局和细节。不得不说,这邮轮是真的奢华,连门把手也镀了一层金箔。
更别说走廊里每隔五米放置的古董摆设,以及数不尽的水晶吊灯。
绕了好几个圈,一行五人终于来到了内舱。
光头男刷脸进入,里面别有洞天。
大红灯笼挂满了走廊,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室内装修风格。就连服务生都是旗袍打扮,清一色的丰乳肥臀,让人有种误入民国片场的错觉。
“这场子,有点儿意思。”贺维之双手抄袋,边走边吹口哨。
来到一扇金属门前,光头男停下脚步:“洪爷就在里面。”
说完,他吩咐手下拉开了金属门。
看得出来这扇门很沉,需要两个壮年男人一起用力才能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无比的中式复古茶几。密封的空间焚了檀香,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
向意晚曾经在新闻里见过这幅画,顿时呆住了。宋代某知名书画家的收山之作,拍卖价高达八百万。
挂在船舱里,就不怕受潮弄坏了?
此刻,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茶几后泡茶。男人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却是一头的白发。国字脸,容貌普通却不怒而威。
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洪爷。
茶香袅袅,韦洪抬眸看了宋承安一眼,视线继而落在向意晚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茶刚泡好,坐吧。”他的声音极度嘶哑,仿佛每吐一个字都花了很大力气。
听说韦洪年轻的时候曾受过重伤,伤了嗓子,声音才会变成这样。
宋承安朝韦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领着向意晚落座。
难得贺维之没有说些什么,安静坐在向意晚的身旁,打量起墙上的山水画来。
首次见面的几人围在一张茶几旁边喝茶,气氛却没有预期的剑拔弩张。
看得出来这里是洪爷的核心重地,普通人进不来。
韦洪打开香炉往里面添了些檀香,神色喜怒难辨:“这茶是我刚拍回来的,还喝得习惯吗?”
茶如其人,包裹着一股浓烈的金钱的味道。
宋承安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说道:“母树大红袍,这年头也不好弄。要是洪爷喜欢,我家里还藏了些,改天给您送过来。”
话落,韦洪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我不喜欢喝红茶,只是别人说它是最好最贵的,我便买回来试试。”
“我猜洪爷更喜欢喝酒。”宋承安浅笑。
放下茶杯,韦洪笑而不语。
他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但是聪明的人往往过于自负,宋承安却不一样。他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说话也能拿捏分寸。
跟其他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想必,倒也不讨人厌。
贺维之抿了一口茶,觉得跟平日喝的没什么区别:“什么母树公树,我尝不出来。”
“野生的母树大红袍,去年的拍卖价是五百二十万一斤。”向意晚压低声音说。
贺维之握住茶杯的手一顿,许久接不上话。
这茶喝了能长生不老吗?还不如他在便利店买的啤酒好喝。
“光头,让人把那小子带过来。”韦洪往椅背上一靠,拿起茶几上的两颗核桃开始盘。
“是的,洪爷。”光头毕恭毕敬道。
高手过招,悄无声色。
向意晚也算得上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在洪爷面前,她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源于韦洪身上沧桑感。尤其那双鹰隼般的黑眸,似乎什么也不说,也能看出向意晚内心深处所有的秘密。
宋承安放下茶杯,率先开了口:“洪爷,向子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