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一打开,那冷风直往里灌。

不过现在外头天黑了看不清楚,只听见有些许水声儿。

有人便道:“那边是内院的小湖,过了桥就是假山。”

耿氏伸手探了探铃兰的被窝,还有一丝丝的温热。

她敏锐的察觉不对:“走,去那边看看!”

她估摸着,铃兰是回房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那边不对,这才匆忙出门去追。

那很有可能是往假山那边去了。

一行人打着火把过去,仔仔细细的搜寻,在桥边的苦荷里头,发现了铃兰的一只绣鞋。

“给我往假山处搜,那边的林子也要仔仔细细的搜!”耿氏亲自走在前头。

外头寻找人的人越来越多,假山的暗道里头,铃兰燃起了希望。

她死死的掐着一个小太监的脖子,压在他身上不放手。

那小太监个头不算高大,不然也不会被她压制住的。

而且他被她掐住了咽喉,不敢反抗太过。

不然,他也会缺氧窒息。

那小太监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放.....放开我,不然......撒......撒了你。”

他手上有一支锋利的簪子,此时簪子正扎在铃兰的腰腹处。

不过被她用全部重量压着,簪子拔不出来。

铃兰今天来月事,身体并不舒服,可是此时肾上腺素飙升,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瞟了一眼在不远处被扎在麻袋里没了声响的弘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小太监活着。

小太监的手上有伤,脖子又被死死掐住。

此时才是真正的后悔。

府里管的严,他什么利器都不能戴在身上。

能悄悄摸进大阿哥的屋里,打晕两个奶娘,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大阿哥他是想摔死了之的。

不过他怕摔死大阿哥之后,他也逃不掉,还要受遍所有刑罚,吃大苦头。

所以一时间有点害怕,便想着抱着大阿哥从桥上跳下去淹死。

反正已经豁出去命了,能轻松点死也不错。

可是他才上了巧桥,就被这个疯女人给扑了上来,用簪子扎伤了腿。

大阿哥又被她眼疾手快的死死抱在了怀里。

怕她叫嚷来更多的人,他把两人一起扛进了假山的暗洞里头。

这女人不怕死一样,根本不顾身上的伤,又刺伤了他的手,打成了这样。

小太监眼见搜寻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这暗洞虽然隐秘可以经不住仔细搜索。

他发了疯一般,狠狠的拔出了铃兰腰腹之间的簪子。

“放开!我饶你不死!”他慌乱的挣扎,手里的簪子却一下又一下的扎进铃兰的背上。

铃兰已经不知道痛了,她手上力气不减,直接上牙齿去撕咬那人脸上的皮肉。

连耳朵带着脸皮的肉被她尖利的虎牙撕扯下来,小太监终于是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啊啊啊~~~!!!”

这尖利的叫声从假山里头传出来,惊走了隔壁小树林里的几只飞鸟。

耿氏本就怀疑假山,此时就在边上仔细搜寻,听到这声音,立刻朝源头跑过去。

“格格,是这里发出来的声音!”翠竹最先找到那个狭窄的洞口。

耿氏从奴才手里抢过一个火把,当机立断的就从洞口挤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了地上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再往前,一个大麻袋滚落在一旁。

“大阿哥!”她立刻想到,这包袱里应该是失踪的弘晖。

也顾不上纠缠的两个人,她从边上绕过去,赶紧把麻袋捡起来打开。

这小太监心狠手辣,几层麻袋中间还缝了棉花,扎的死紧,打的就是闷死孩子的主意。

要不是那麻袋的正面,已经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弘晖可能已经被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