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

他是一个有理智的大人,自然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

瓷瓶离卫褚很近,陆宵暗叹口气,只能屈尊降贵地蹲下来。

说实话,除了在父皇膝头撒娇时,他几乎没有以这种角度看过任何一个人,以这种于理不合的姿态。

可受益者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眼睛看着他,覆满厚茧的手掌缓缓离开衣带,猝不及防地擒住他的手腕。

用力,陆宵撞进他的怀间。

他们俩以一种别捏的姿势相拥,卫褚将头埋在他的颈侧,声音闷闷地透过衣服,传进陆宵耳中。

他说,“许久未见了,陛下。”

“恕臣不敬。”

陆宵身体一僵,直觉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卫褚的手及其克制,只落在他的衣服上,并不用力,只有支撑着他额头的颈侧,让陆宵感觉到了一点力度。

事情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陆宵敏锐的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因为没有更多信息,只能任它飞快的消散在思绪里。

他听见卫褚说,“这种香,臣总也调不出来。”

香?

卫褚身上是浓浓的药味和血腥味,他们俩之间,唯独陆宵衣袍熏香。

陆宵把人按回椅子上,只道:“将军若想学,朕日后可以教给将军。”

卫褚任他摆布,陆宵也算是第一次这么费心费力,他把卫褚肩上的衣袍层层褪下,血色越来越深,这般严重的伤势,却一点也没有得到他主人的重视。

箭口处还是黑青色,只看着陆宵都心惊。

他把卫褚的手腕翻过来,看那条索命的黑线又延长了半个指尖,他记得罗浮说这个毒会在四十九天后毒发,也不知道她的解药研究的怎么样。

“别动。”他挽起袖摆,白布沾了热水,一点一点清理卫褚肩头的血污。

卫褚听话极了,呆坐着,只侧头看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弄得陆宵都不知道自己下手轻重。

好在他与卫褚诡异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他蹩脚的给他肩膀缠好一层厚厚的白布后,冲床扬下巴。

“去睡觉。”

只冲卫褚的状态,他也猜测他不知道去哪疯了一夜。

更何况对于陆宵而言,他为卫褚小心翼翼地上药,生怕给人碰伤碰疼,更是一副高压状态,这会弄完,后背已经一层冷汗。

他也该回宫了,对着一个醉鬼干什么。

卫褚对他言听计从,板正的躺在床上,问:“陛下,您要走了吗?”

陆宵嗯得一声,走到他的床前,“闭眼。”

卫褚点头,闭上眼。

手指却攥着他的袖摆,哪怕呼吸逐渐平稳,也没有松开。

陆宵站在他的床边,看着睡着后的卫褚少了许多晦暗感,他抽了抽袖子,也拽不动。

他无意把人吵醒,干脆把外袍脱了,任由他明黄的常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宿主。】

001看陆宵裹紧披风,毛茸茸的领间只露出半张脸。

【这就走了吗。】

“不然呢?”

【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足够了。”陆宵有点头疼,“这些就足够了。”

第17章 白皙的脖颈不堪一握,脆弱得可怜。

陆宵溜达回宫。

刚走过承昭殿,就远远看见一个绛红身影,他倚在廊柱上,周围围了一群年岁不大的宫娥,都小脸微红,欲语还休的掩唇轻笑。

他站在原地良久,以往训练有素的宫娥都仿佛被勾了心魄,还是这人先注意到他,两句把她们哄散,清俊的身影像春风,朝他走过来,恭敬行礼道:“陛下,臣来任职。”

俊美的眉眼依旧,星眉朗目,顾盼生情,惯有招蜂引蝶的本钱。

谢千玄有种万事都能适应好的随遇而安感,仿佛接到他的旨意后毫不纠结,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