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秋起暮笑了笑,“差点忘记了。”
他略过冼司瞿,径直走到刚才切大葱的菜板前,再次拿起了菜刀。
冼司瞿不明所以,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没想到,下一秒,秋起暮竟拿着菜刀在自己手心里划了一道不小的伤口。
“你疯了?”冼司瞿瞳孔微缩,立马大步上前,夺过秋起暮手里的菜刀,放到了一边。
秋起暮垂下眼眸,凝视着那仍在不断渗血的手心,随后打开了旁边的手龙头,将受伤的手伸了进去,直到血液融入水流,被冲进了下水管道内,他才低声笑道:
“冼队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自动愈合吗?我正现场演示给你看啊。”
“我天生就是如此,很神奇吧?”秋起暮低下头,望着那不断流淌地水流,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冼司瞿微微蹙眉。
“你再靠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冼司瞿往前挪了几步,身体微微往前倾斜了几分。
秋起暮满意地勾了勾唇,关上水龙头,“哗啦”的水流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硕大的房间里,此刻秋起暮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他凑近冼司瞿的耳边,只用冼司瞿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我其实,很怕疼。”
怕疼?
这算什么秘密?
冼司瞿心中有些疑虑,但并没有多想,只以为秋起暮是从小被娇生惯养久了,所以不太能吃苦而已。
“虽然我受伤能比常人更快愈合,但与此同时,我对疼痛的感知力,也被放大了好几倍。”
“就之前切菜时的那个小伤口,我感觉到的疼痛……”秋起暮扬起下巴,思索了一下,又将几乎快要完全愈合的手伸过来,缓缓摊开,“大概就是像整个手掌被划破的感觉吧。”
也不知道秋起暮说的是真是假,冼司瞿闻言,微微一怔,这和他刚才猜想大相径庭。
指尖上一个细小的伤口,就是常人的好几倍痛感,那他刚才划破的手心,会有多疼?
“所以呀,冼队长,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秋起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又将目光放到了那两碗面条上。
他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往自己嘴边送。
面条还是热腾腾的,上方冒着袅袅的热气。秋起暮熟练地将面条缠绕在筷尖上,轻轻吹了吹,然后一口咬下。浓郁的汤汁在口腔中扩散,面条q弹的恰到好处,竟然比他想象中的好吃许多。
“冼队长,没想到你做饭还真有一套。我都想把你雇回去当厨子了。”秋起暮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过来吃点吗?再不吃,面就要坨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吃了。”
听到秋起暮的话,冼司瞿这才转身走了过来,拉开椅子落坐。
可还真是神奇,冼司瞿不禁感叹到,这是他第一次带人回家,而且还是在快要过节的时候……
楼下忽然躁动了起来,秋起暮隐约听见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呼。
窗外,原本寂静的城市仿佛被唤醒,每家每户的灯光骤然亮起,宛如点点繁星。飞船在城市的夜幕中穿梭,随着飞船弦窗的报幕声响起,传来阵阵悠扬的钟声,五彩斑斓的烟花点亮了大众的视野。
冼司瞿家的窗户是落地窗,能够很好地观赏到城市的景色。
秋起暮一边吃面,一边又忙着转头观赏窗外的烟花。
“真漂亮。”秋起暮由衷感叹道。
是挺漂亮的。
冼司瞿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落在了秋起暮的脸上,烟花的光影在他脸庞跳跃,似乎一切都与秋起暮融合地非常完美。
冼司瞿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会有这种情绪的……
冼司瞿想得出神,直到秋起暮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