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崖微微颔首,进门前又看了一眼方才那辆马车驶离的方向:“方才那是?”
赵大人道:“方才是谢三公子和谢三小姐,是他们救了那小姑娘。”
“谢家是江宁最大的商号,倒是巧了,与大人同姓。”
谢清崖收回视线:“是在下的荣幸。”
在衙门看了一整日的卷宗,谢清崖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夜里了。
他坐在桌前提笔将今日的进展梳理了一番。
江宁城位于南方的枢纽中心,鱼龙混杂,水路陆路都很便利,这才给了那些人贩子机会。
最近这一年,江宁城大大小小的案件不断,府衙又一直没能抓到人,事情闹到君宸州面前,他立即派了自己过来。
谢清崖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然后回去。
新婚燕尔的,谁乐意跑这么远来!
他奋笔疾书,直到房门被敲响。
“进来。”
周长泽吊儿郎当地走进来,直接就往椅子上一坐:“你猜我瞧见谁了?”
谢清崖头也没抬:“有话就直说。”
周长泽凑过来道:“还记得那个小侍卫吗?就是贵妃娘娘的义兄,叫什么随...随什么来着。”
“随靖远。”谢清崖不在意地回了句。
蓦地,他的手一顿。
那个背影,分明很像昭贵妃!
墨水一滴滴地落在纸上,谢清崖“腾”地一下站起来:“来人!”
“大人?”随从走了进来。
“去查今日到府衙的谢三公子和谢三小姐,还有和他们一道的人,谢家有哪些人,最近可曾与谁有过密切的来往,统统去查。”
周长泽看得一愣一愣的:“怎...怎么了这是?”
谢清崖懒得理他,提笔就刷刷刷地写了一封信,叫人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
随从拿着信走出去后,他再无睡意。
他和昭贵妃虽然未曾有过过多相处,但是很多次都在乾元殿和御书房见过她,那个背影越想越觉得相似。
当初验尸时,证实了那具尸体并非贵妃本人,谢清崖一开始觉得是君宸州不愿面对事实,但如今看来,若是贵妃真的没死...
恐怕宫里又要变天了。
翌日。
一早谢清崖就来了府衙,昨日他从京中带来的禁军也去寻找那几个人贩子,有了那个小女孩的指控,画师画了画像,找起来要少很多阻力。
他与赵大人商议了一会儿,等到傍晚的时候禁军就抓来了几个人。
有两个昨日抓那小女孩的男人,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谢清崖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懒得听他们狡辩,直接一套大理寺的刑法用上去,没两个时辰几人就招得干干净净。
原来那对夫妻所在的牛家村太过贫困,所以在几年前就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那对夫妻中,丈夫叫越绅,妻子叫杨翠兰,他们家里就是中转的地方,而那几个男人是请来的打手。
“大人饶命啊,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家里太穷了都要吃不起饭了...”越绅叫苦连天,“而且我们也只是帮忙物色漂亮的姑娘,都是上头的人让我们干的。”
“你们上头是什么人?”赵大人厉声呵斥道。
越绅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啊,每次我们找到姑娘家,都会送到怡红院去,那儿有画师画像,上头满意的就有人带走,不满意人牙子就会卖去其他地方。”
谢清崖闻言,立即叫了人去怡红院拿那些画像:“不要打草惊蛇。”
能够买卖这么多女孩,这么大的动静,绝不是普通的人贩子能做到的。
且他们只要女孩...谢清崖不得不往坏的方向想。
等待的时候,赵大人在继续审问。
杨翠兰看到越绅的惨样,更是吓得什么都抖出来了:“牛家村好多人都在干这个,大人你都去抓起来。”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