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楚告诉我来偐古旅游的很多中国人都吃不惯缅邦菜,中国餐馆在这里很受欢迎,价格再高也有人愿意买单。
恶意抬价也会吗?中国人又不是冤大头,我心生不满,把在达瓦街头买煎饼的事抱怨给丹楚听。
丹楚听后只是笑了笑,告诫我达瓦人排外情节严重,以后尽量避免跟那些人发生冲突。
“晓舟,这里不是中国。”丹楚用很严肃的表情跟我说这句话。
上菜后,在饭桌上丹楚又跟我讲很多有关偐古的习俗规矩,前面的我都能忍,但最后一条恕我难以苟同:在偐古大街上遇见寺庙僧人必须停足朝拜,用虔诚的敬畏之心目送对方离开。
我不信佛,也不信教,在国内时也从没专程去参拜过哪座寺庙,凭什么要在异国他乡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国和尚虔诚朝拜?
“你装装样子就行了,又不是让你真的信奉他们。”丹楚说。
“那我拉屎拉到一半看见僧人,还得把裤子拎起来对他们拜一拜才能接着拉吗?”
丹楚对我的假设场景无言以对,他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非常???语重心长地教导我这个顽劣的晚辈。
他说缅邦人全民信佛,偐古因为管制不当经常发生流血事件,血在偐古人心中是脏污的罪孽,而僧人可以帮他们洗清这些罪孽,所以在偐古,僧侣是比政府更具权威性的存在,包括偐古的欢庆节日也都是为寺庙而设立的。
“你可以不信奉神,但是你要尊重我们的信仰。”丹楚跟我说。
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方方面面还要仰仗丹楚照顾,不能让他对我心生芥蒂,于是满肚子牢骚当个屁放出去,赔笑脸道好好好,我一定会像拜祖宗那样拜僧人的。
丹楚叹口气,问我今年多大了?
我说刚满二十。
“我弟弟跟你一样大,你们很像。”
丹楚说到他弟弟时表情有些动容,眼中浮现出一种我看不懂但印象深刻的情绪。
后来我才知道丹楚的弟弟在半年前被迫染上毒瘾,死了。
吃完饭丹楚又带我逛偐古街头,初步了解这里的地形路线,沿途经过的大小赌场就像重庆的火锅店一样多,但火锅店不会让你倾家荡产,而在偐古的随便一家赌坊都可能让你血本无归。
偐古除了赌场就是妓院最受欢迎,经过一家妓院时我看见门口坐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偐古男孩。
他穿一身花色衬衫和休闲短裤,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地上,呆滞的眼神因为注意到我在看他而迸发出兴奋的光彩,兴冲冲地跟我挥手,我出于礼貌也朝他挥挥手。
丹楚突然在我旁边哈哈大笑,“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就随便跟人打招呼。”
“他想跟我交朋友?”我好天真。
丹楚说那是男妓,跟我挥手是想让我光顾他的生意,我听后赶紧把手放下,目不斜视地继续向前走。
丹楚在我身后笑得更加大声,“别害羞,在偐古这是可以做的,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请你尝尝鲜。”
我说我对男的不感兴趣,走了几米我又偷偷回头去找那个男孩的身影,正好撞见他被另一个男人带进店里,门口的长椅空了,但很快又有新的男妓走出来替补他的位置,同样的花衬衫装扮,同样呆滞无神的表情。
我好奇问丹楚偐古的男妓多不多?
丹楚说不多,偐古男人注重面子,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去当娼妓,其实不止男性,女性也是一样的。
“他们为什么不找别的工作?去当服务员也比干这个强。”
丹楚看了我一眼,用缅语说了句什么,我那时没听懂,在偐古混熟之后才明白是‘小孩子’的意思,更准确一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第二章 佛陀娼妓
我在偐古的住处还没有着落,丹楚承诺说会尽快替我找房子,在此之前我可以住在他家里。
丹楚白天去赌场,晚上就开车带我熟悉从偐古到机场的路线,回来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