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里念叨的那人就从暖阁内走了出来,一身黑衣满面肃杀。
再近些,便见他眉目冷冽,眼神都能冻死个人了。
小宫人完全不敢直视,只觉得从胸腔里生出一股寒意,心想方才的话应当没被听见才是。
可偏偏靳久夜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宫人心都凉了半截,颤颤巍巍走过去,未等靳久夜开口,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准备先行认错。
可哪晓得长了一张平日里伶俐乖巧的嘴,关键时刻却嘴上跑马。
头往地上一磕,口中高呼:“奴才给娘娘请安。”
那一声磕头响得清脆,直砸在老宫人的心口,他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小崽子这回没救了。
整个大殿都静默了几分。
难得素来爬窗的主儿,这回走了正门,却没料想遇到这事。
娘娘,这二字是能用来称呼影卫大人的吗?影卫大人手上沾的血,都比你吃的饭多,当真是不要命了。
众人只觉得这回勤政殿怕是要见血,个个低眉顺眼,连看都不敢看,只盼着血别溅到自个儿身上。
那当事的小宫人一跪一拜,待行完礼也惊得冷汗涔涔,匍匐在地想起影卫大人过往的种种事迹,恨不得时光倒流或是方才就将舌头割了,免得将心底的称呼叫出来。
饶是心头演练过无数遍,可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对着影卫大人说。
天知道影卫大人是一个多么强硬厉害的男人,娘娘这种称呼实在太过违和,只怕他是不愿的。
小宫人顿时明白了几瞬前师傅的提点,可惜,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