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也不过就是白白再受一次苦,最差……也不过就是带着这道疤继续过一辈子。”

“可是……”她微微一笑,眼中盈满熠熠荧光,“这次不一样,这次即便再痛苦,我也不是那个一腔孤勇,硬着头皮向前冲的小女孩了。”

“现在我的身边,有支持我的亲人,有真心相伴的朋友,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他们都会握紧我的手,给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你说对吗,二叔?”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细碎的阳光射穿乌云,绚烂而肆意地从窗缝中溜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在罗虞的碎花小棉袄上,给那娇小而零碎的粉紫色小花镀上金亮的色彩,仿佛活过来一样。

布料的底色是常见的嫩红色,土气了些,但浅浅一层棉花塞在里面,被捶打得又轻又薄,这个天气穿着轻便又暖和。

这是王淑芬前些日子和刘利红她们一起在大集上扯的布,亲自认了针,给家里的女孩儿们每人都做了一套,她说这块料子鲜亮,小姑娘才能衬得起。

轻脆而坚定的声音尤萦绕在耳际,罗靖坤身体凝滞,目光从那鲜活的小花上移开,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他的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从一只暖巢中的雏鸟,长成了即使折翼也要在云层中穿梭的鹰。

吴擎眼圈红红的, 双拳紧握,嘴唇嗫嚅了下,没说话。

“好,都听你的,阿虞。”

罗靖坤的笑直达双眼,轻轻握住罗虞的双手,声音低沉而柔软:“失败也不怕,二叔永远站在你身后。”

罗虞点点头,笑得更灿烂了些,连总是显得清冷疏离的凤眸中都盛满欢喜。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老和尚喋喋不休的抱怨声,洪亮有力。

“哎呀,许施主,都是你这磨磨蹭蹭,老衲的伞都被吹跑了,你看看这浑身湿的,晚上必须得来碗鸡汤去去寒气……”

“大师,是你自己嘴馋,非要去摘那山里红,才不小心把伞掉进河里的,若不是许夏把斗笠借给您,恐怕您脑袋也要淋湿了。”这是孟北野,一本正经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