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
倘若她的师父亲眼见到,估计会彻底疯了的吧。
陆杳也突然了悟,从夜藏前辈决定拔出尖锥的那一刻,她就没再打算活着从这里出去。
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与这个地方彻底做个了断。
最后,夜藏力竭,犹如一只断翅的蝴蝶,衣袂飘飘,从高处直直坠下。
陆杳伸手去接,苏槐比她更快一步,跃身向上,将夜藏稳稳接住,再双脚落地。
陆杳手忙脚乱地扯下衣裳的布料,给她绑住手腕,红了眼眶,嘴上却十分冷静道:“前辈撑一撑,我先给前辈止血,等回去以后再给前辈疗伤。”
夜藏覆眼的白绫松落了,露出一双阖着的眼睛,眼帘上又一道横贯的伤痕。
即便满头银丝,即便双眼睁不开,可也丝毫不损于她曾经的美丽。
夜藏手臂抽搐,她微微躲开了陆杳的手,不想包扎。
眼泪冷不防从陆杳眼中凝落出来,她从小到大,极少因为什么事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