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将整片天地融成白色，方琴琴裹着件红色大衣从车上下来，按照中介给的房间号，穿过一栋楼，走到第二排第三栋，爬上四层楼，看着落漆的门，有些嫌弃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扣门。

学校早就放假，有不少大学生放假不愿回家，便带着女友外出租房。

开门的是方磊的同学，男生大冬天的裹着女友的外套，睁着惺忪睡眼问方琴琴找谁。

方琴琴瞥了眼屋内，问他方磊在吗，男生又瞅了她一眼，问她是谁。

方琴琴没了耐心，抬手挥开他，朝房间里走去，男生急了，在后面喊：“磊子！你姐来抓你了！”

方磊还在房间里没出来，倒是男生的女朋友穿着吊带出来了，底下就穿着条蕾丝内裤，她抱着胸看了方琴琴一眼，又赶紧躲屋子里找了件外套穿上。

一室两厅，老户型住宅，家具破旧，墙体都快脱落，整个房子都呜呜糟糟地散着一股霉味。

方琴琴走到另一间房间门口时，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方磊正穿上外套，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看见方琴琴那一刻，他瞬间静止不动了，只错愕地喊了声：“姑姑。”

他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净利落，而且，里面没什么糟糕的女朋友。

方琴琴收回视线，冲他说：“收拾东西出来。”

方磊低着头：“我不回去。”

“打算过年就住在这儿？”方琴琴问。

方磊不吭声了。

方琴琴被那股发霉的气味熏得难受，她往外走了两步，又扭头冲他说：“先出来吃饭。”

方磊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他点点头，转身去拿手机和围巾，又跟室友打了招呼，这才换上鞋跟在方琴琴身后下来。

天气太冷，方琴琴在附近转了一圈，才找了家火锅店停下，进去要包间，却发现只有大厅，她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拿了菜单随便划拉一排，就递给服务员，让她赶紧上菜。

方琴琴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放在齿关咬着，目光淡淡落在他脸上：“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