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萍决计以身犯险,却告诉田丹,我在身上放了血袋。
“周沪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我还是小孩子?”
田丹歪过头,把脸颊挨在周沪萍单薄的身子上,颊上灼烫的泪,洇湿了阴凉凉的棉布衬衫,恍恍然又想到很久以前周沪萍在软抄本上写下的字句,苍劲有力,自有风骨:“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抔土。”
胳膊搭在周沪萍的腰身上,田丹拥着周沪萍,仿如拥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我知道你不惜自己,为山河,为民族,你可以豁出命去,我明白……”把哽咽压在喉咙底,田丹闭上双眼,“但你得告诉我,在你决定牺牲自己之前,你得告诉我,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接受,我不会拦着你……周沪萍,你知不知道,我……”
周沪萍的身子动了动,田丹慌张地睁开眼,缩回手,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我不怕你死,我只是怕你死了,我却还无知无觉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