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大楼的总裁兼董事长办公室落针可闻，空气不知为何紧绷了起来。

何必命沉默地站在桌前，只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内心十分清明：恐怕自己在不经意间给苏宁惹了麻烦。

梁旭没有让空气凝滞太久，他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所有话题都撤下来。”

何必命垂首，正要抬脚去办，又听老板继续说：“把言书带过来。”

言书被邀请进梁氏名下的一个私人会所，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上次绯闻的事早就过去一两个月了，梁旭不会翻旧账吧？而且只是拍了张吃饭的照片而已，她也完全没有推波助澜，全是意外。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抓住经纪人的手让她把车开回去，等她冷静了再来。她得仔细想想有没有哪里得罪到梁旭。

经纪人在一旁说：“梁旭都找人请你了，你用什么理由推脱啊？再说，怎么就一定是坏事了？说不定是好事，别太紧张。”

言书无言以对。

目的地越近她心里的不安就越重，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再怎么抗拒，她也还是被推进了会所。

私人包厢里，经纪人被礼貌地请了出去，而梁旭这边甚至连助理都没留。

在只有两个人的封闭空间里，梁旭用十分寡淡的眼神打量她，如有实质的目光让言书冷汗直冒，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梁旭在看一个死人的感觉。

众做周知，梁氏的掌权人虽然长着一双锋利的眉眼，但人却是出了名的温和，进退都十分得体有分寸。合作过的商业伙伴称赞他谦虚随和，接触过的朋友也一致觉得他斯文绅士，上过他床的女人私下也传他温柔有风度。

但此刻，他的眼睛波澜不惊地望着她，幽黑的瞳孔如透不进光的深海，冰寒彻骨，言书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她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梁旭在打量自己，但是又不屑打量自己，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逼自己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克制什么？她仔细分辨，才意识到似乎是厌恶...和恶心。

她哆嗦了一下，顿时感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是目光，而是无形且锋利的刀子。

她看过梁旭的专访杂志，上面记录梁旭的一句话。他说：对他而言，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冷静。冷静地应付竞争对手，冷静地衡量风险，冷静地面对得失，冷静地判断市场风向。

那这一刻，是不是就是他竭力冷静的状态。

他是不是在心底告诫自己：要克制，不能出人命。

寡言少语，容色沉沉，森寒冷冽，令人胆战心惊。

她扛不住这种近乎磨皮削骨般的目光，讪讪地开口：“梁总，您找我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赔罪？”

还是低头好了，不用问了，肯定是哪里得罪他了。

她话音一落便看到对面的男人温和地牵起嘴角，看起来十分好脾气，但她更愿意把牵动的嘴角看做是流于表面的敷衍，因为梁旭接下来的话令她不得不绷紧神经。

“言小姐和苏宁关系似乎很好，我听过一些言小姐的偏好，但愿你们效率还没那么高？”

梁旭...和苏宁？

言书有点懵，梁旭和苏宁是什么关系，他看起来和苏宁关系匪浅，特意把她找来警告她。

这一下是很突然的，梁旭警告她效率不要太高，可是她们的效率火箭似的，这警告来得太晚。她一时有些慌乱，演技都来不及临场发 ? ? ? . ? ? X ? . X ? ? 整 理 挥，眼神便开始闪躲。

梁旭很快察觉到了，他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毫不掩饰地带了金属般的冰冷：“难道你已经把她带上床了？”。

他这么说着，几乎是笃定了言书干了这件事，眼底的深海越发黝黑彻骨，冷意从他的眼神里渗出来了，浓黑气息压得言书喘不过气，她觉得自己要是敢承认，也许就走不出这个包厢了。

怎么办？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