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支独舞,能看出来男生的舞蹈功底很好,动作舒展流畅,皮肤白得近乎发光,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也难掩出众的容貌。
终于不再是一块摇摇欲坠的布,虽然上面没穿衣服,但总算穿了条裤子,在众多不着寸缕的人中,倒显得十分特别。
几乎是刚一登场,下面就已经有几个观众蠢蠢欲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生怕这块肥肉被别人抢去。
“这个还不错啊,”一直在陈淮身旁喋喋不休的秦运年再次靠了过来,恨不得直接贴在他身上,“不过比起你来,还是差多了。”
陈淮心情不好,也懒得再和他多废话,十分不客气地回了过去:“秦先生也不差。”
秦运年闻言,却没生气,反而美滋滋地笑了几声:“我就当你夸我了。”
“??”
陈淮深知身边人脸皮的厚实程度,再和他扯皮下去也是多费口舌。
只是秦运年靠过来的身子挡住了他的大半视线,他看不清晰那人的神色,只能察觉到江停时的目光下落,似乎停在了那男生的腰上。
陈淮这才注意到,那人腰侧绕着一圈很细的珍珠腰链,多余的链条顺着小腹,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垂坠的珍珠在男生的动作中不断碰撞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停时喜欢这种吗?
陈淮慌忙垂下眼,脑子里很乱地想着。
舞蹈结束,陈淮看见已经有人举起了手里的东西,只待主持人开口。
可男生却没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乖乖地待在台上,等待观众的青睐。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下了台,小跑着经过第一排的宾客,然后停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他在男人身前缓缓蹲下,然后仰起头,用漂亮而无辜的眼看向面前的人,是一个虔诚且毫无保留的姿势。
犹豫片刻,男生的手小心翼翼地搭上了男人的膝盖,将一枚钥匙递给他。
他指了指自己脖间的项圈,上面挂着一只锁,正和那把钥匙配对。
“江先生,”男生羞涩地低下了头,“能麻烦您帮我打开吗?”
周围的人原本还有些不满,可看到男生讨好的对象,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地转回了头。
秦运年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没注意到陈淮沉下来的脸色:“这个是江停时喜欢的款,啧啧,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垂在身旁的手握了又松,其实无须秦运年提醒,陈淮又何尝不知道。
江停时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不会是他。
再留下已经没什么意思,就算再爱给自己找不痛快,陈淮此时也没了勇气继续留在这里。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前面那对身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去留,陈淮很轻松地离开了这里。
离开地下,陈淮忽然觉得空气都流通了很多,没有了那股阴沉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氛围。
他没有回房间,只是离开了船舱,去了甲板上透气。
天气还没回暖,海风吹得人浑身发冷,外面除了他空无一人,无比寂静。
陈淮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寒冷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些混乱的事,他靠在船舷边,看着漆黑得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海,终于感到些许的放松。
或许现在江停时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锁,又或许已经带走了那男生,这一切陈淮都无从得知。
也与他无关。
而另一边,江停时接过了男生递来的钥匙,脸上的表情难辨。
沈迟笑了两声,迫不及待地想要凑过去邀功:“怎么样,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你一定”
剩下的话被他堵在了嘴里,因为沈迟看清楚了男人的表情。
阴沉而冷淡,看向他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是江停时在发火边缘时才会有的表情。
沈迟有些莫名其妙,这人可是他选了很久才选出来的,就算江停时不喜欢,也不该发火才对。
江停时牵了牵唇角,眼里却毫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