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认真专注的对待,季之欢觉得别扭,机械的一口口接受着妹妹的喂食,思来想去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的将心里那个疑问道出了口:
“父亲他们呢?”
“被我弄死了。”
季知楚正在用勺子挖起一小团冒着热气的米饭小心地吹凉,在听到姐姐的疑问后笑道回答着她的疑惑,白齿森森。
“季知楚你还是人吗!?你!!!”
闻言后,季之欢惊恐的瞪大着双眼,要是说在之前,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玩笑,可现在她真的相信了,季知楚这个恶魔,该是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他们拿我当过人吗?姐姐为什么不能想一想,如果我没有这个被人称羡的聪明脑子,现在的我过的会是什么日子,嗯?”
“把因为一个人逝去的悲伤转变为恨意,然后归咎到一个孩子身上,不可笑吗?”
“这么大的房子里,就只有姐姐对我好,所以我只留下你就够了。”
季知楚很是平淡的将问题抛给季之欢,或许她也并不需要问,这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实。
平静,季知楚很平静的说出这几句话,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家的事情,季之欢被她噎的一愣。
她紧盯着依旧忙着给她布菜的妹妹,欲言,又止。
举了半天的筷子也不见姐姐再张口,季知楚很是体贴的问着:
“饱了吗?”
“季知楚,等你玩够了,也会杀了我吧。”
“在姐姐的心里我竟然是个这么狠毒的人吗?”
“你不是吗?”
哐。
手中的瓷碗被重重的撂在桌上,季知楚不再屈低着身子蹲在季之欢身前,而是缓慢站了起来。
两姐妹之间本就是季知楚要更高一些,现在这一坐一站的姿态,让季之欢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妹妹的阴影之中。
真是令人生不出夷愉感的糟糕对话。
季知楚很不解。
她明明说过爱她的,姐姐是听不懂吗?
她不相信她的爱吗?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她,宁可死,都不想跟自己有半点牵扯。
毁灭,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要毁掉。
只有弄坏姐姐,在如此圣洁无瑕的人身上深刻的留下自己的印记,拉扯着她坠落到自己的深渊里!
彻底的毁掉,她才能真正的属于她。
永远。
“姐姐知道吗,人和花儿其实是一样的,茎刺太多,就需要被修剪。”
“这也叫美丽的惩罚。”
季知楚扬起了在林清晚照片上学到的那种微笑,和煦如春风,但虚假。
她拿起了一旁的剪刀。
“季知楚,你、你冷静。”
冰凉的金属感贴在脸颊上,季之欢不受控的打了个冷颤。
季知楚的手指素白如玉笋,握持着剪刀的手看上去骨节分明,整个人的姿态有一种莫名的斯文儒雅感。
她一下一下地用尚合在一起的剪刃拍着季之欢的脸,调侃着明显变得有些害怕的人儿:
“姐姐刚刚不是还很淡定的推测说我会杀了你吗,现在怎么怕了?”
季之欢紧咬着唇,虽然紧张感已经盈满了心头,但她逃不了。
她目下能做的反抗,就只有沉默。
顺着脸庞滑到秀美的脖颈,细腻的肌肤被冰冷锐利的尖端一寸寸的路过,季之欢一言不发,额上已经逐渐爬生出了冷汗。
“姐姐,我爱你啊,怎么会舍得杀了你。”
停住了动作,季知楚微微俯下了身子,在姐姐的唇角落下了一吻,安慰道。
但如此热烈至诚的爱意迎来的是沉默。
良久的沉默。
季知楚重新半蹲下去,右手摆弄着剪子开开合合,然后将季之欢的衣襟下摆扯了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