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对视片刻,他将毛巾拧干放在架子上,转过身,正要抬眼,一张纸巾进入视野,视线顺着纸巾往前,是一只细白匀瘦的手,再往上,是一张期期艾艾的脸。

都说无事不献殷勤,可眼下,周云川想到这句话只想笑。

或许旁人做这种事是恭维是有所求,然而这种事落在梁招月身上,只剩下了一种单纯的喜欢。

从她来曼哈顿找他的那晚,从她说出那句我更想要的是抓住现在,她对他的喜欢就不再是遮遮掩掩,反而是找准时机地表达。

他不禁嘲笑自己。

这段关系注定不能长久,而他何德何能可以获得她的偏爱。

他接过纸巾,一边擦手,一边问:“周姨说你今晚亲自下厨了?”

梁招月手揪在一起,很不好意思地说:“周姨夸张了,我就煎了个荷包蛋,其他都是她做的。”

闻言,周云川扔纸巾的动作一顿,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一眼,极其淡定地将纸巾丢进边上的垃圾桶,走出盥洗室。

周姨已经摆好了晚餐,见两人过来,她卸下围裙,说:“你们小两口慢慢吃,我孙女来电话让我回去带她散步,我就先走了。”

梁招月挽留:“周姨,你忙一晚上了,吃一点再走,要是怕来不及,我开车送你。”

周姨笑眯眯地往门口走:“你这孩子就是谦虚,明明今晚你是主厨我只是帮忙打下手的。好了,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我那孙女是急性子,我要是晚了一步,待会可得生气了。”

门关上,留下一脸无地自容的梁招月。

周姨可能是为了促进他们关系,才说晚餐是她做的,可刚才她在盥洗室已经和周云川解释得清清楚楚的,周姨现在这么强调,听着怎么都像两人口供没串通好。

“不过来吃吗?”

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

梁招月转过身,那边周云川刚好舀了碗鱼汤放在她位置上,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在他对面落座。

周云川尝了一口鱼汤,说:“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