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间的语言交流并不多?。

沈渊总是不苟言笑?的,纵使对女儿宠爱有加, 但?常常挂在嘴上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规矩。

规矩似乎比天大, 也将他们隔出了无法?亲近的距离感。

沈渊僵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气, 枯槁得像是一具还能苟延残喘的尸体,唯有那一双眸蓄着?让人无法?猜透的精光。

被病痛折磨的他, 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眼瞅着?超期的计划迟迟没有落实,他的焦虑随着?死亡将近而愈发浓烈。

兴许是病重的缘故,他没动几筷子饭菜便潦草收了场。

视线在女儿挺拔健康的身板上一阵游移,他不禁询问着?:“阿初,最近身体康复的怎么样了?”

沈初胃口一直不错,和她气数已尽的父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吃得津津有味,循了父亲的问候不假思索:“我觉得挺好的,就是脑袋上的伤口偶尔会隐隐作痛,可能和天气有关吧。”

沈渊了然点点头,随即安排着?:“明天抽空,让晚晚陪你去康养中心做一下复查吧。”

沈初并没觉出突然提及的复查有什么异样,只想着?终于可以出门透透气,所以表现出莫大的兴奋:“真?的吗?明天我可以出门吗?”

“当然,我也不能天天把你关在家里?,只是我好不容易寻到失散多?年的你,总害怕你又消失不见了,所以千万别责怪我把你看得这么紧。”

沈渊冠冕堂皇的解释,将虚情假意的关怀包装成荒唐可笑?的父爱。

阿初倏而扶着?父亲的手,给予着?认真?的承诺:“爸,我哪儿也不去,就一直陪着?你,我会听你的话的。”

“好好好,你最是乖巧。”沈渊笑?容慈善,语重心长道:“快吃饭吧,多?吃点,你要?把身体养好。”

他眼底溢出满意的光芒,满意沈初常年训练有素筑起的强健体魄。

这份健康意味着?他还能借此?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