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眷打了个寒颤。

江燕婉想开口却不敢,春雨正要呼救,被仆从及时捂住嘴往外拖。

林清婉见江肃的目光落在暮雪身上,呼吸一紧,想要把人挡住。

江肃似是叫不出暮雪的名字,顿了一下,才道,“你与人厮打,无视内宅规矩,但念你护自己主子,拖下去打五板子以示惩戒。”

暮雪满眼的感恩戴德。

林清婉紧绷的心弦也顿时松了,看着江肃的目光少了几分戒备和紧张。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父亲在看自己的时候,目光是温软的。

可是,怎么可能?

院门开着,春雨的惨叫一阵盖过一阵,江燕婉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维持不住,渐渐连呼吸都变得短促。

江肃把两人叫来书房跪着,自己在内室哄夫人。

林氏不满的声音里带着女子对夫君的柔媚,“燕婉身子一直没好彻底,哪能跪这么久。”

江肃淡淡道,“她的丫头目无法纪,羞辱相府小姐,打死活该。燕婉作为主子,自然要罚。”

“夫人作为母亲,心疼她身子,可也不能厚此薄彼。”

“我···”林氏到底没反驳,“我是为她们好。”

“为夫知道。”

这番话听在林清婉和江燕婉心里各掀起一场风浪。

林清婉很清楚,如果不是父亲出现,今日一定会挨母亲一巴掌。可她更不敢相信江肃从重处置了春雨,还让江燕婉和自己一样跪了大半个时辰。

而江燕婉心里更紧张。

她只能接受被偏袒,因为一旦公平处置了,血脉就是她永远抵不过林清婉的一点。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父亲在意林清婉。

除了血脉,江燕婉想不出其他。若不是父亲突然出现,今日她便能把林清婉彻底打入尘埃里!

江肃哄好夫人出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江燕婉心虚,便先耐不住,俯首道,“燕婉让父亲操心了。”

江肃道,“春雨敢说冒犯清婉的话,说明她心里早就替你委屈不甘。”

“东西是敬王赏的,不管怎么都是清婉的。”

这话让江燕婉脸上臊得慌,声音也带了哭腔,“是我管束不好,春雨死不足惜。”

“但燕婉从未觉得委屈不甘,王爷无论赏赐谁,都是相府的荣耀。清婉才回府,理应厚待。”

江肃颔首。

江燕婉趁机又道,“婚约的事也是外头先入为主,才连累清婉被议论。”

“若、若王爷当真更喜欢清婉,我愿把事情说清楚。”

屋里没有外人,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脆得叫人心疼,“这婚约本就应该是清婉的。”

江肃闪着精芒的目光看向一脸平静的林清婉,发觉她从始至终没露半点情绪,好的,坏的,都没有。

“清婉,你的意思呢?”

这话有种替林清婉撑腰的意思。

林清婉斜睨一眼江燕婉,见对方姿态极低,一副懂事又大度的样子。

她冷笑一声,“既然是我的,我就不跟燕婉道谢了。”

江燕婉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下意识蜷起,脑中快速寻找破解方法。江大小姐的位置她不给,婚约她更不给!

江肃眼眸微眯,无形的审视感再度席卷了林清婉。

林氏阴沉的声音如利箭突发,“不行!”

林氏本就是因为丈夫才收敛脾气,眼下见林清婉有这般野心,当下不顾容妈阻拦,眼里冒着寒气走出来,逼视着林清婉,“燕婉自小就和敬王有往来,宫里也默认两人的婚事,若非三年前突遭变故,他们已经交换了婚书。”

林氏语带告诫,“事关相府,你绝不能生不该有的心思。”

“今日我把话放这里,全天下都知道燕婉是未来的敬王妃,此事绝不会变。”

如果目光能变成无数冷箭,林清婉说是被万箭穿身也不为过。

她不稀罕什么王妃,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