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辉顿时有些郁闷,感觉自己刚刚的姜汤白喝了。
“不过用些姜汤也好,冬春交替之时正是容易生病的时期,沈君后思虑周全,可见对陛下关爱之心。”太医恭恭敬敬地鞠躬沉声道。
这话林昭辉爱听,见沈彬羽红着耳根秉着脸轻轻点头示意太医们可以退下,他顿时觉得口中残留的姜味儿也没那么重了。
“珩桢回屋睡下了?”
“是啊,已睡熟了。最近外面雪地路滑,夏瑞不怎么带安念来,清睿没了玩伴觉得无趣,就总逗弄珩桢。”沈彬羽无奈地笑了笑,但话语中尽是藏不住的对孩子们的爱意。
“清睿也是机灵。知道安念是别人的孩子,总是分外客气照顾些,对着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可一点儿也不留情了。”
林昭辉一想到对安念和毅兴多有照顾的清睿偏爱捏着珩桢的脸蛋弹弄不停,就忍不住偷笑。
彬羽肯定一直是个关爱弟妹的好兄长、好榜样。如此看来他们家清睿懂事外表下偶尔流露出的那一点点的调皮许是随了自己吧?
……还好,随得不多。林昭辉在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太医说林昭辉无事,但沈彬羽还是忍不住给他又披了一件外袍搭在肩上。
“奇了怪了,现在又不打了。莫非是之前我这儿有什么小绒毛或灰尘,引得你鼻子泛痒了?不应当啊……”
“开玩笑。就算我龙床上有灰,你这儿都不会有一粒灰。”
林昭辉知道沈彬羽有多爱干净,拍拍他的手让其莫要太担心,又张口开玩笑道:“许是有人念叨我呢?”
沈彬羽并未当真。宫里哪个不是天天念着昭辉,可以前也没见他连着打许多喷嚏。
他还未作答,却听有内侍在外头禀告长春宫康昭仪有话带给陛下,不知是否方便。
“楚清?我记得他母亲刚走,怎么了,莫非是身子又不适了?”沈彬羽向来关照楚清的身体,比林昭辉还先担心上了。
林昭辉抬声,唤小太监进来说话。
“康昭仪怎么了?”林昭辉立刻问他。
小太监快速看了眼沈彬羽,不太好意思道:“也、也不是急事。只说长春宫备了礼,想犒劳陛下。”
林昭辉失笑:“犒劳我?这么主动犒劳我?搞不好其实是犒劳他吧!”
沈彬羽一阵无语:“这还没出冬呢,他又忘了自己身子不好了……真是拿他没法子。”
他后腰还有些酸楚。被林昭辉按着从后头压在窗檐下一上午,他一直塌着腰肢,跪久的膝盖也咯得有些红了,想到这儿沈彬羽耳根又是一热,无比大度道:“陛下还是快去瞧瞧吧。”
“唔。可今日我已准备……”
还未等林昭辉作答,只听小太监紧张得嗓子抬高了八度道:“陛下恕罪,奴才话没说清楚。康昭仪不是邀陛下立刻过去的意思。公子说……呃,公子是说……”
沈彬羽沉声道:“在皇上面前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利落些说话。”
林昭辉顿时心痒痒起来。他就喜欢自家君后偶尔威严起来的正经人模样。可惜沈彬羽在自己面前总是温柔贤淑得很,这幅姿态因为少见更显得诱人。
小太监被训了一句,立刻战战兢兢谢罪道:“君后恕罪!奴才说就是……康昭仪原话是说,今日陛下一直在君后宫中,虽还不到夜里,但肯定已欢快过几回了。他这回悉心准备了许多,要陛下……要陛下务必休息好了,改日全盛状态再去长春宫。”
他说完后臊得脸连着脖子都红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他就是个传话的……
沈彬羽和林昭辉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楚清可真敢提啊!
这下不说已经熟透的沈彬羽,连林昭辉都有点憋不住脸热起来。但确实也是他们要小太监一五一十转达的,他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回他,我改日定‘不负他期待’。”
小太监“哎”了声,逃似的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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