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身,借着系鞋带的遮掩从墙角摸了半块砖头,藏在厚实的棉衣下,再不动声色地起身往前走去。
后面的人跟过来了,他的心脏也跟着咚咚狂跳,直到行至巷头,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整个人突然愣在了原地不动了。紧接着,一只裹着手套的大手从后方袭来,狎昵又阴冷地抚上了他的下颌,皮子面冰凉潮湿,袖口带着点木质馥奇香熏的气味,“怎么发现是我的?”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耳际传来,这人的发音与语调都非常标准优雅,只是带着点黏,显得有些戏谑轻佻。
“在这条街道,能出现这种车,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江潮生扔掉了怀中藏着的砖头,拍了拍沾上了灰尘的手。
一把黑色的伞撑上两人头顶,遮住了冰凉的雨丝。“哼…”男人似乎心情不赖,在他的耳边哼笑着继续用把低沉的嗓音不徐不急地说:“你今天似乎特别警惕,出了什么事?”
江潮生被他揽在怀里,淡淡道:“最近这片街区老是有黑帮的闹事,警察也在大肆搜捕贩毒的混混。你一个黑社会出现在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宝宝,你老公真的不是黑社会,”男人无奈地说。
一阵风突然把他手里的伞吹得旋转起来,他连忙闭上嘴,用力捏紧伞柄,他力气很大,没让伞骨移动分毫,就这么牢牢遮掩着江潮生的身体。
这一阵风马上就过去了,可惜斜吹的雨还是弄湿了他考究的衣衫。但男人不甚在意,还在把怀中的人往自己的大衣下拽,江潮生抬眸看他,ALPHA一半的面孔在路灯的暖光中显得俊美温和,但另一半无光映照的面孔,却又有些阴翳的邪异与晦暗。他今日的西服外披着件烟墨黑的长大衣,胸口的布料非常笔挺无一丝褶皱,戗驳领严谨地叠好,酒红色的领带似乎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红宝石般浓烈,又像血一样灼眼。
他们两个踏过泥泞坑洼的路,直到男人的皮鞋彻底报废在了污泥中,才共同坐上了商务车的后座。
时间回到一个多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