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掀帘子进来,扑鼻一股混着奶味几和其他味道的气息,软软甜甜腻腻的.一点儿也不难闻。
“睡了吗?“他凑过头来.低声河。
“刚睡着。“
胡氏进来要将孩于抱出去,小冬说:“今天晚上让他睡这边。”胡氏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那晚上我睡外头。”
小冬也知道自已一个人要照料孩子夜间吃唱拉撒的话应付不来.非得胡氏帮忙不可。乳娘姓郭.是个干净爽净的女人.二十来岁。起先孩子不亲她,小冬只疑心她有什么不妥,但是换另一位段氏也是如此。后来小冬发现.吃奶时孩子是不挑剔的.可是一吃饱喝足了.那就谁抱都不成。
“这小子,年纪小小的还这么拗。”秦烈在他脑门上点点:“男子汉怎么能老黏着娘呢?“
“轻点儿.“小冬嗔怪地把他的手拨开.小声反驳:“我们现在还不是男子汉呢,你再过个十年八年的教训他也不晚。” 秦烈有点酸溜溜的,缩着头坐在一边:“唉,有了他,你可是难得看我一眼了。“
小冬忍着笑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狠狠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害臊、我打小看你看到大.都看了十来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秦烈委屈地小声说:“你这是喜新厌旧……“
小冬敷衍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好吧.你去把那边瓶子上的盒子拿来给我。“
秦烈过去把那个盒子棒过来,小冬把盒子柞开来、取出一只荷包来:“给你的。”
秦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两眼放光脸颊红润:“你做的?“他随即想到,小冬哪有精力做这个?
“以前做的,后来……就搁下了。这两天拿了出来,串了带子和穗子,你就先将就吧。”小冬指着荷包上的图案上:“本来是蝶恋花.现在只有花。“
果然上头只有一朵花而已。
秦烈毫不介意,把荷包递给小冬:“你帮我系上。“
小冬抿嘴一笑、果然替他把荷包系在腰里。秦烈得意洋洋地在床前走了一圈儿,活象只趾高气昂刚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可惜没别处炫耀去。
男人啊,又不是女人,没事儿时聚在一起说说私房话,比较一下各家的男人,说说自己的寂寞啦苦闷啦等等等等。男人不同。不但得把苦痛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这种闺房之乐也得偷偷憋着,没事儿时拿出来咀嚼品味。
两人熄了灯躺了下来,小冬一边睡着胖乎乎的儿子,一边睡着可靠的丈夫。左右两边的人都睡熟了.可是小冬自己却唾不着。
生产完这几天地夜里总觉得燥热,汗也多。太医和其他人都说这也很常见,只是太不舒服。身体虚弱得很.小冬觉得自己象是刚过了冬的羊,精气 都耗空了,只剩下了瘪瘪的一个壳子。
好象她才刚刚睡着,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刚要动.秦烈按住了她:“别起来了,你睡着。”
她也实在起不来,困倦得厉害,整个人象是被沙子埋着,眼皮重的掀不开。
但她能听见,秦烈将孩子抱了交给胡氏.她还能听见他们低声说话,乳娘在给孩子喂奶,拍他.轻声哄他。还有倒水的声音,走动的声音……
这一次她还知道.后来她就再也不清楚了。
她实在太累了。
睡足了一觉,小冬第二天感觉好得多。能好好的睡一觉比吃什么名贵补品都强。
安王一天要来两三回,小冬 敏锐地发现他身上的变化一一安王这些日子都没有穿那些素净寡谈的颜色,颜色都很鲜亮。
也许是人逢喜事情神爽 也可能安王心里觉得穿得太灰暗平常了.小外孙会对这个外公印象不深刻,因此才一改往日作派。孩子刚吃饱喝睡足.难得的精神好,睁着乌溜溜的小眼几定定的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安王脸上带着笑.用一种象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的目光看着他。
李氏兄弟也特别喜欢这个初生的孩子。只要一有空就跑来看.胡氏打趣他们:“怎么了?不就还两只眼睛一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