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冷枝枝,就是一团秽物。多看两眼尚且都会作呕,
我又怎么可能为她而笑呢?
所以四哥,你刚才真想多了。"
冷山气得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红了眼,走过去一脚把粥锅踹到了冷瓷脸上!
发烫的瓷锅在白净瘦弱脸上烫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本来诱人食指的粥混着血一起往下淌,变得可怕又恶心。
冷瓷似乎没有感受到疼,定定地看着他。
冷山吓愣了三息。
然而看到冷瓷这样的神情,他一个激灵又把关切的话吞了回去。
他沉声道,“你说你错了,我就让人为你寻大夫。”
冷瓷不说话。
冷山看着她渗血的伤口,着急道,“你快认错!"
冷瓷神色淡淡,不言语。
冷山再次红了眼,也跟着较劲,不再说话。
数十息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破防,“好好好,你赢了!冷瓷我告诉你,你他娘赢了!"
冷山急得跳脚,“来人,给我找大夫过来!"
他好像也才终于有点清醒。
他妹妹,他妹妹让他给毁容了!
就算这个妹妹再怎么恶毒,好歹也有血缘关系。
女孩的脸就是命。
他这,这是毁了妹妹一辈子!
冷山脊背发凉。
冷瓷看着他,抬手燃了那张飘在半空的符纸。
这时,众人才看到一片片灰烬从半空中落下。
再看冷瓷的伤,竟然神奇般消失了!
甚至方才被踢倒的瓷锅都还安然无恙的在那里烧着,香气扑鼻。
众人见鬼般后退一步,小厮们强大的职业素养才让他们没有惊疑出声。
冷山怔愣数息,才讷讷问,"你,你使的什么妖法?你的伤呢?"
冷瓷也没隐瞒,只道,“不过是致幻符而已。"
刚才的那些,是他们臆想出来的幻觉。
冷山根本没有踢到瓷锅,因为冷瓷早早就用了符纸。
她只是想欣赏一场小戏而已。
冷山浑身不自在。
他气笑了,却憋闷得发不出声音。
平复了下心情,他只将一张请帖扔在地上,“这是长公主的请帖,你必须赴约。”
本来他还想提醒她一下,告诉她长公主不是善茬。
呵,既然她这么有本事,那就算了。
保不齐人家还以为长公主只请她而不请枝枝,是对她的看重呢。
嗤笑一声,冷山转头便走。
临出院子之前,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冷瓷那身上不了台面的旧衣,训斥道,“好歹也是个侯府小姐,你穿成这样,是想告我们的黑状,让天下人以为我们薄待你吗?
赴约那天给我穿好点,从枝枝送你的那些衣服里选一件,别丢了我侯府的颜面!"
说完,他才转头走远。
冷瓷敛眸。
她任由酸涩的情绪出现,又任由它们四散。
他们明明知道,长公主来者不善,却没人作为。
把自己的妹妹放到别人手里戏耍欺凌,好玩吗?
他们明明知道送来的都是冷枝枝穿过的衣服,却说冷枝枝把最喜欢的衣服让给她,她得感恩。
是,那些衣服名贵,华丽,都是曾经惊艳全京城的装扮。
所以京城贵女们都还认得。
在原本的人生轨迹中,她因为冷山这句话,穿过一套出去。然后在一声声讽刺和嘲笑里,她难堪得都没有心思找地缝,丢人到了极点。
“阿瓷,你是冷吗?"蓦然,酆怡的童音出现,打断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