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眼中,朝轻岫的身法似无出奇之处,却偏偏觉得哪里都恰到好处。

余芳言已?经是余恒之孙辈中的出色人物?,要攀上货架顶端当然不?难,却决不?能像朝轻岫那样,轻飘飘一纵而上,期间不?让货架晃动分?毫,随后如一片树叶那样缀在上面。

依照他看,整个分?舵内,怕是只有祖母余恒之有这样的功力。

朝轻岫仔细查过,确认货架顶端也有污渍残留,随后飘身而下,笑?道:“库房重地,咱们不?好多待,这便走罢。”

三人出门时,孙老二依旧战战兢兢地等在原地。

朝轻岫:“兄台既然是此地门房,可否详说一下当日发?生了何事?”

孙老二听见来人客气,反而惊惧得颤抖了一下,连忙垂下头:“小人言无不?尽。”然后战战兢兢道,“七天前的晚上,我?正在库房内巡逻,发?现货架被人淋上了污水,立刻就报给了余二管事知晓。”

朝轻岫:“余二管事?”

余芳言:“就是瞻弟。”

朝轻岫:“那你?什么时候去报的信?”

孙老二:“是子时中。”又道,“那天小人曾巡逻过两回,”

朝轻岫瞧他一眼,唇角微翘,旋即温声?道:“那上上次巡逻呢,又是什么时候?”

孙老二:“是亥时初,当时还没发?现什么异状。”

子时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亥时则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因为?两次巡逻之间间隔的时间实在不?算长,留给坏蛋做手?脚的空隙也就相当有限。

朝轻岫似乎很是感慨:“兄台巡逻得倒很勤快,你?平日也这样用?心巡逻么?”

孙老二:“小人是个没定性的人,这个,有时巡查,有时不?巡查,不?过巡查的时候比较多,庄里的少爷小姐并不?因此见怪。”

朝轻岫的目光落在孙老二身上,缓声?道:“你?虽说自己没定性,不?过能被派来看守库房,余舵主也算信重你?了。”

孙老二垂着头:“小人不?过是在此做些杂务,不?敢当姑娘的夸赞。而且舵主又怎会?知道小人的名字?分?舵内各处的人手?,都是由管事们分?派的。”

朝轻岫没有立刻与?孙老二搭话,而是对余芳言道:“当日库中有一百匹布受到污染。余公子觉得,一共需要多少污水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