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低笑，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学着她的腔调，，学着她故弄玄虚的语调说道：“不……害……怕……?”

棠又眠缩了缩脖子，耳尖泛起粉色：

“这不是有你嘛。”

一时间，过往的记忆浮上周聿泽的脑海，他的笑容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伸手将她搂得更紧。

“好，我陪你看。”

棠又眠笑得开心，迅速翻出一部很经典的片子。

“这部电影我收藏很久了，一直没机会看，多亏有周先生呢。”

听见她的撒娇，周聿泽心情也好了几分。

电影开场的钢琴声突然响起，阴郁的旋律让周聿泽身体一僵。

镜头扫过那座标志性的维多利亚式老宅时，他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这是《夜访凶宅》，当年他陪她看的第一部恐怖片。

棠又眠兴奋地调整靠枕，柔软的发丝扫过他下巴，“开始了开始了，这部片子听人说超恐怖的。”

周聿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银幕蓝光映在她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波动。

她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第一个跳吓场景来临前三十秒，周聿泽的手已经提前覆上她的眼睛。掌心传来睫毛颤抖的触感，像受惊的蝴蝶。

“还没到可怕的地方呢。”棠又眠笑着拉他的手。

“预判。”他轻声说，目光却落在她无名指上那里本该有枚戒指。

电影进行到中途，阴森的童谣响起时，棠又眠突然往他怀里钻了钻：“这个配乐好吓人。”

周聿泽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当年，她曾靠在他肩头小声分析这段音乐用了多少种非常规乐器。

此刻她蜷缩的姿态像把钝刀，一点点割开他结痂的回忆。

“别看。”他再次捂住她眼睛，指缝间漏出血色的光影。银幕上正在重现他们当年讨论过的经典镜头：女主角在镜中看见鬼影，而现实中的倒影在微笑。

棠又眠突然扒开他的手指：“等等！这个转镜好厉害”

周聿泽的心脏重重沉了下去。这句话她曾经说过，连惊叹的语调都一模一样。

当最骇人的浴室屠杀戏来临时，周聿泽整个手掌罩住她眼睛，另一只手将她搂得更紧。

棠又眠在他怀里轻笑：“周先生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呢。”

她不知道他的掌心已经渗出冷汗。

片尾字幕滚动时，棠又眠意犹未尽地抬头，却看见周聿泽在昏暗光线中泛红的眼角。

“你……”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灰尘。”他偏头避开，起身去开灯。

棠又眠光着脚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们以后就不看了。”

周聿泽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她的洗发水还是白茶香，过往的一切习惯都没有变，只有自己被她遗忘。

这个认知让周聿泽眼眶发热，他更用力地抱紧她，仿佛要把缺失的三年都揉进骨血。

第91章 术业有专攻

第二天，周聿泽站在厨房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平底锅里焦黑的不明物体。

十分钟前，那还是一碗土豆块。

现在，它像一块被炮火轰炸过的焦炭，散发着可疑的烟雾。

男人皱了皱眉，用铲子戳了戳。

……

他沉默地关火，把那些东西铲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开始洗土豆，削土豆皮，将土豆切块，准备再试一次。

毕竟，棠又眠今晚要回来吃饭。

他没下过厨，但是想给她做顿饭。

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这还是莱昂告诉他的。

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第三次尝试时，油温太高，热油溅出来，直接烫在他的手背上。

“嘶”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