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空气瞬间凝固。原本举着手机偷拍的女孩们手一抖，几个胆小的已经踉跄着后退。

他随手将打火机抛向空中，银光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三秒。”

金属落回掌心的瞬间，四周响起高跟鞋仓皇逃窜的声响。晚风卷着最后一丝香水味消散，整条街道竟安静得只剩梧桐叶沙沙作响。

棠又眠指节微微发白。

埃利亚斯转身时，脸上又挂回那副玩世不恭的笑：“现在清净了。”

他伸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长发，“我们刚说到哪？”

“她今晚上有约了。”

第72章 妙安的生日

一道冷冽的声线划破凝滞的空气。

周聿泽从阴影中走来，黑色大衣下摆随着步伐翻涌如夜潮。

埃利亚斯眯起眼睛：“真巧啊，周总。”

周聿泽径直走到棠又眠身侧，自然地拉起她的手。

“不巧。”周聿泽扫了眼腕表，“我每天都来接她下班。”

棠又眠闻到一股北欧森林的冷香，莫名让人安心。

埃利亚斯突然笑起来，绿眼睛里却结着冰：“周总什么时候改行当护花使者了？”

他故意用德语说出最后那个词，发音暧昧得令人不适。

周聿泽将大衣披在棠又眠身上。“埃利亚斯先生最近应该很忙吧？”

他语气平静，“恭喜你接管了汉堡港口的生意。”

埃利亚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确实才从大哥霍尔曼嘴边扯下一块肥肉不久，此刻正忙的焦头烂额。

“走吧。”周聿泽对棠又眠伸出右手，姿态优雅：“预定的餐厅七点截止入场。”

男人手掌温暖干燥。棠又眠迟疑半秒，将手指轻轻放了上去。这个动作让埃利亚斯猛地抓住她另一只手腕。

“棠小姐，“他声音突然放柔，却让人毛骨悚然，“我们还会再见的。”

周聿泽扣住埃利亚斯的手腕，力道大得能听见骨骼摩擦声，“我想不会了。”

两人对峙的瞬间，街道尽头突然传来警笛声。

埃利亚斯咒骂着松开手，整理袖口时露出小臂内侧的蛇形纹身黑手党处刑人的标记。

猩红的梅赛德斯咆哮着消失在拐角。棠又眠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在发抖。

“谢谢您。”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我真的不能再麻烦...”

“上车。”周聿泽打开黑色劳斯莱斯的车门，“除非你想等他绕回来。”

车内弥漫周聿泽的气息。

棠又眠蜷缩在真皮座椅里，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

“抱歉让你卷入这种事。”

“埃利亚斯最近在和他大哥争继承权，接近你是为了激怒我。”

棠又眠诧异地转头。

周聿泽的侧脸在街灯下棱角分明，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为什么激怒您就能……”

“因为他父亲想和我合作。”

男人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老霍恩海姆认为次子太浮躁，有意把家产交给长子，但在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家人。如果埃利亚斯搞砸这笔生意，对于限制大哥的势力发展多多少少会起作用。”

棠又眠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一枚棋子。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闷，却又奇异地松了口气。

“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好。”她轻声说，“今天真的非常感谢。”

周聿泽没有回答。车辆驶过三个街区后停在一栋公寓楼下，却不是棠又眠的住所。

“埃利亚斯的人在你公寓蹲守。”“他递来一张门卡，“顶楼有24小时安保，明天我让海马把你需要的送来。”

棠又眠睁大眼睛：“这太……”

“三天。”周聿泽打断她的话，“等霍恩海姆从西西里回来，埃利亚斯就没空骚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