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红茹与红雨立时羞红了脸颊。
苏莞丝笑得甜美,“春暖花开了,也该谈一谈你们的婚事了。”
两个丫鬟忍着羞躲到了外头去,苏莞丝高声道:“快去换好衣衫,随我去正屋见见媒婆。”
没想到,等主仆三人赶去正屋后,那媒婆却歉然着说道:“今日来,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夫人。”
苏莞丝一下子就冷了脸。
那媒婆硬着头皮道:“张屠户的母亲说红雨姑娘与她家儿子今年八字犯凶,最好拖过明年再成婚。”
红雨脸色煞白,眸子里的柔情蜜语化作了不敢置信的委屈。
苏莞丝已冷笑道:“从前不提八字犯冲,偏要等夫君被贬后提起,又怕夫君熬过贬谪后起复,所以只想将婚事拖到明年,看看到时我们薛国公府能不能恢复往日荣光。”
媒婆低着头不敢应话。
苏莞丝爱怜地瞥了眼红雨,心内叹息不已,只道:“你且回去将利害关系与张家人说清楚,我们薛国公府不是任他们随意挑件的门户……”
“夫人。”红雨红着眼眶,开口道:“奴婢不嫁了就是了,这样爱慕虚荣、捧高踩低的人家,嫁过去也只会受苦。”
红茹也道:“这话没错,张家人这么做当真可耻。”
闹到夜间薛赜礼回府,他听闻此事,只道:“你也劝劝红茹,张家人不行,京城里还有许多好人家在等着她呢。”
他去候马监当了几日的差,浑身上下都是泥泞与马儿草料的味道。
因怕熏着苏莞丝,他还先去净室里洗了个澡。
用晚膳的时候,苏莞丝见他眉眼舒朗,只道:“夫君似乎很喜欢马匹?被陛下贬去了候马监,倒要比从前瞧着更开心些。”
的确,此时此刻薛赜礼的俊容里非但没有被贬谪的痛苦,还有些志得意满的欢喜。
他道:“不怕你笑,与那些马儿待在一起,倒要比和人勾心斗角来的松快多了。”
这下苏莞丝也忍不住赞他:“夫君也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富贵的人。”
红茹听了这话,在旁“噗嗤”一笑。
薛赜礼瞥了主仆两人一眼,道:“若我们薛国公府当真没落了,你该如何是好?”
这话似是真心,又似是玩笑,只是薛赜礼的话语里透出几分殷切的盼望来。
苏莞丝听后笑而不语,反而薛赜礼道:“夫君觉得呢?”
薛赜礼收回目光,神色很是真挚:“我不会让你和团姐儿吃苦的,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也不希望自己拖累你。你若选择离开,也是我的过错。”
红茹在旁听得感动连连,苏莞丝却敛下清浅眉目,低头吃起了菜肴。
薛赜礼倒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用晚膳,夫妻两人照例去内花园里散步,再去陪团姐儿玩闹一番。
夜间安寝,薛赜礼躺在床榻上翻阅兵书,一时想到七皇子如今的处境,眉头不由地拧成一团。
就在这时,苏莞丝着寝衣躺了下来。
吹灭了烛火,薛赜礼也放下了古籍。
正要闭眼安睡的时候,忽而听得身后的女子轻轻柔柔地话语传到了他的耳畔。
苏莞丝说:“妾身虽爱权势富贵,更想一家人团团圆圆。”
*
薛赜礼被贬去了候马监不久,二房的人就与薛国公府彻底断了联系。
听薛赜礼说,二叔跟着康王兴风作浪,甚至将城西的家宅当做了康王联络臣子的据点,行事肆无忌惮。
另一边,薛赜礼被陛下“厌弃”之后,太子也被他连累着惹了陛下的不喜。
“自我去伺候马匹开始,太子也不大爱搭理我了。”薛赜礼道。
苏莞丝惊诧:“怎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我那二叔,太子疑心重,就怕我和二叔一样都效忠于康王,因此一些重要的事都不肯让我去做。”
苏莞丝听后颇为无奈,只道:“也不知这是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