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碧赏了那小丫鬟,送走她后方才对史清兰说:“姑娘可要放出风声?”
有孕头三个月不能说破,苏莞丝必定会守口如瓶。
这时候,就需要史清兰来推波助澜。
只有先放出苏莞丝怀孕的风声,才能在之后污蔑她假孕争宠。
“先不急,过两日再说,不然她也会疑心的。”
史清兰想了想,又嘱咐玉碧:“这一回你要找个与我们如兰阁和老祖宗都没有半点瓜葛关系的小丫鬟,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玉碧郑重应下。
没想到过了三日,府里便传出了消息。
说松柏院内的大奶奶有了身孕。
下人们纷纷议论起此事来,只是谁都说不清消息的源头是从谁那儿听来的。
福寿堂与荣禧堂规矩大,里头的仆妇丫鬟们都尚未听闻此消息。
倒是如兰阁内,玉碧正一脸担忧地将此事禀告给史清兰听。
“奴婢去问了安排好的那个小丫鬟,那丫鬟却说她还什么都没有说。”
史清兰听后蹙起柳眉,道:“那是谁放出的消息?”
玉碧思忖过后道:“会不会是松柏院的人自己放出了消息?她怀了身孕,身边的丫鬟们自然与荣有焉,得意之下说不准就说漏了嘴。”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史清兰道:“后日就是老祖宗的寿宴了,这消息放出去也好。明日的家宴上,我总是要让她出一回丑的。”
*
今早晨起。
苏莞丝一早就起了身。
她穿着寝衣,云枝在下头端着铜盆,主仆两人正在清洗着一条玉带。
薛赜礼被这细微的声响吵醒,醒来后发现怀里空无一人。
他立时睁开了眼睛,朝床帘外唤了一句“丝丝”。
见无人回应,他才走到外间,正好瞧见苏莞丝与云枝在洗他的玉带。
薛赜礼蹙起眉头问:“洗这个做什么?”
苏莞丝被突然出现的薛赜礼吓了一跳,稳住心神后才道:“夫君,都是妾身不好,将月事的血弄在了您的玉带上头。”
说着说着,她仿佛是急哭了一般,语气里染着浓浓的愧疚。
薛赜礼眉宇间的沟壑愈发深邃。
“一条玉带而已。”
他满不在乎地握住了苏莞丝的柔荑,察觉到一片凉意后,不悦道:“这条玉带才值多少银子,值得你起个大早起来冻坏了自己的身子吗?你还来着月事,怎可受凉?”
云枝适时开口道:“是了,大奶奶每回来月事的时候小肚子都胀痛不已呢。”
听了这话,薛赜礼便吩咐红茹与红雨去烫个手炉进屋。
“你啊你,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可怎么好?”薛赜礼无奈一笑道。
苏莞丝却眨着水灵灵的眸子道:“这是夫君的玉带,与旁人的玉带不同,妾身自该爱惜着才是。”
她嘴里说是在爱惜玉带,其实是在朝着薛赜礼表明爱意。
薛赜礼听了这话,哪里还生得起气来。
“我算是败给你了。”他笑笑,又将这些日子攒起来的体己银子都给了苏莞丝。
“这是我这几个月的俸禄,没多少,也只能买两三条玉带,你收好了。”
苏莞丝暗暗心惊,没想到今日这一出戏竟还有意外的收获。
薛赜礼竟大方到连俸禄银子也舍得给她。
见苏莞丝盯着手里银子的不说话,薛赜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财迷,有了银子就把夫君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话音甫落,苏莞丝才拢回神思。
她眉眼弯弯,朝着薛赜礼甜甜一笑,而后便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嘴边。
轻啄一下后,苏莞丝霎时退回了原位。
她难得这般主动,当下便羞赧着道:“多谢夫君的信任。”
薛赜礼先是一愣,而后便倾身上前箍住了苏莞丝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