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翡翠也皱着眉有些不快。
这含凉殿确实是又破又小,原先也确实不是宫殿,而是先帝的奶娘及一等下人住的地方,若非如此这宫殿早就被分出去了,哪里还轮得到姜月饶?
姜月饶将眼神落到明显有翻新痕迹的地方,神色间略显嫌弃,小她倒不觉有什么,就是整个含凉殿都透着粗糙,叫她很是不满。
那贤妃看似对她多有照拂,却连最基本的翻新都做得这般敷衍,显然是给了自己个软钉子。
再看四周懒散的宫人,这是安排了最不中用的来膈应她?
姜月饶将面上那抹嫌弃隐去,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小白兔模样,她走进来后周遭的宫人先是一愣,显然是被她的容貌给惊到了,随即又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般。
她们并非是贤妃安排的,而是灵妃主动包揽了下来,这些人平日里在宫内便是最喜偷懒的那批。
加上姜月饶在今日没入宫前,这宫中有关她的流言便传得纷沸扬扬,眼下众人都知晓她并非什么良家女,身后又无背景权势,自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在这宫中拜高踩低不要太正常,尤其是无权无势时,这些人料定姜月饶受宠的时日不长,天子不过也是将她当做玩物,便也没想着多么尊敬。
姜月饶没管这些懒散的宫人,她径直带着珍珠与翡翠走进了寝殿。
“娘娘,这些宫人也太过分了,娘娘不如让奴婢去训斥她们一番,您以嫔入宫,岂容这帮人放肆?!”珍珠气得要死,恨不得将这些人都狠狠打一顿。
翡翠抿了抿唇她看向姜月饶,眼神中也带着愤怒:“这些宫人敢这般对娘娘,想必是有人在后头指使。”
姜月饶走至桌前坐下,她看了看上头带有划痕的红木桌,语气柔柔:“本嫔在未入宫前便多次被灵妃刁难,如今虽以嫔位入宫,却连贵人的待遇都不如,想必是有人想将本嫔除之而后快。”
她声线中带着一贯的娇柔,眼波流转间露出点点媚态。
“在未入宫前陛下都对娘娘有宠爱,不如奴婢去寻了陛下,让陛下来教训这些人?”珍珠轻声提议着。
姜月饶微微摇头,否认:“如今本嫔已入后宫,陛下对本嫔的感情也会由新鲜转为平淡,帝王能有多少感情?用一分便少一分。
这些人教训是肯定要教训, 只是不能够让本嫔来开这个口,要让陛下自己发觉。”
眼下她刚入宫手中并无自己的势力,即便她求了闻人凛将这批人换掉,下一批来的人也会是眼线,还是比这一批更加警觉的眼线。
方才她进来时观察到,这些宫人也只是懒散不屑的居多,想必多半是刺头与滑头,即便是有眼线的存在,也只是那么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