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公毛发竖起,神色定住看向她。

那鲛人?女子说的是:“西海鲛人?一族,请您相助,除去神主。”

谢玄玉神色平静,轻声?道:“你?说什么?”

她膝行了一步,膝盖划过坑坑洼洼的泥潭,“我继承了全部族人?记忆,从其中一段看到了数万年,渊龙一族西渡迁徙时发生过什么。少君也?曾经历过灭族之祸,想必能感同身受我一族的恨意。”

“少君应当猜出我的身份,我的族人?助了我,从西海的鲛人?囚阵中逃脱。”

一颗蓝色的珠子,从她衣袍间飞了出来,缓缓上浮,在?半空停下。

“这灵珠汇集了西海鲛人?全族灵脉,蕴藏着我们一族的全部力量。”

被囚禁的西海鲛人?,倾全族之力,将灵脉凝聚在?一起,孕出了这一颗灵珠。

月满指尖收紧,那一日月珩为何会来到鲛人?囚阵,并非全然偶然,而?是因为这个灵珠。

他们舒展歌喉,用?这颗灵珠的力量,来蛊惑囚阵外的灵修。

月珩被她的歌声?吸引而?来,隔着铁栏,二人?视线相接,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就受到了灵珠的牵引,所以才会为她打开牢笼。

月满带着全族最后的希望,携着这一颗灵珠出逃。

月满哽咽着声?音:“这个灵珠蕴藏巨大?的力量,少君得灵珠,就可号令西海

铱驊

鲛人?。少君与神主有滔天之仇,怎能不报?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话语到最后,几乎浸着血泪含恨说出。

猫公看向谢玄玉,本来一个鲛人?突然出现在?他屋外已经匪夷所思,现在?还?说这样一句话,更是令人?心惊肉跳。

谢玄玉立在?雨中,神色没有分毫变化,任由?雨水溅落在?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他们之间无言,只?有不绝的雷鸣声?与雨声?。

月满等了良久,等不到回话,仰头?望着他,眼尾洇红,分不清是泪珠还?是雨水。

她道:“我并无多少修为,将鲛人?尾巴上全部鱼鳞片都剜去,才从西海死里逃生,这灵珠承载着是鲛人?一族最后的希望。我在?明泽仙宫,想到能助我们的,便只?有玄玉少君了。”

“你?要如何才能答应?”月满忍住眼泪,每一滴雨水落下,都会在?她的腿上留下钻心般的灼烧感。

谢玄玉道:“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月满道:“知道,凤鸟族的王女对我很好,我未曾将灵珠的事说给她,不想连累她。”

凄亮月色中,年轻男子身姿如玉,一步步朝她走来,月满的视线顺着他的靴子上移,落入那双泛着寒意的眼眸中,里面一片暗色。

他垂眸看着她,开口语调冷淡:“前夜羲灵的生辰上,你?与朝晔交谈。你?们之间又是何关系?”

月满半晌没有做声?。

谢玄玉道:“你?想要复仇,但神主一怒,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月满握紧手心,泥土沾满指尖。

谢玄玉蹲下身,漆黑的眼眸望着她,“西海所有鲛人?的命,都悬在?这颗灵珠上,一旦灵珠破,所有鲛人?都会被波及殒命,是吧?”

他道:“灵珠你?带走,留着自?己防身,我并不需要。”

他说完起身朝屋内走去,没有一丝停留。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口。

在?谢玄玉迈开步伐时,月满撑起身子,“所以,少君不愿助我们?”

谢玄玉的步伐停下,道:“囚阵被破坏后,你?的族人?大?部分逃脱,为何至今没有被捉拿回来?”

他不会无端提这个,暗示的话语太过浅显:是他暗中帮助鲛人?逃生,放了西海鲛人?一马。

月满愣住,看着那道身影走入了屋中。

黑猫紧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