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读书的好处。再说,侬将来总要成才,否则怎么承担侬裕叔叔身上的担子。”
黎宝因一听,就知道梁太还在误会自己的身份。
她莫名不想再继续扮演下去,“嬢嬢你误会了,我与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顿了一下,补了句,“他也没比我大多少,称不上是叔叔。”
“晓得,晓得。”梁太笑得眼尾都是细纹,公馆培养继承人的消息还未公布,事体瓜熟蒂落之前,是得低调些。
黎宝因断定梁太又想歪了,可她无力辩驳,正觉得苦恼,就听到梁太笑盈盈地握着她的手讲,“到底是侬裕叔叔有眼光,侬看侬多小的年纪,倒是和他想到了一块。”
黎宝因听到裕叔叔这个称呼就不大乐意,但梁太话中有话,她忍不住纳闷道,“先生是有什么嘱咐吗?”
“傻孩子,侬猜他为何非托付我找寻学堂?”
黎宝因还真没考虑过这点,论理说找个学校这种事情,对裕梦梁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梁太频频对公馆献殷勤,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怕突然改换阵营,也算不上是自己人,他为什么偏偏要寻她帮忙?
见黎宝因果然懵懂,梁太颇为得意地解答,“侬这样看。如今,侬才过十五,裕梦梁多少岁?拿年纪就差十二个年头,现在侬住公馆,要是还教他安排侬上学,外人又不晓得拿安排,只管往猎奇里想,肯定要惹来闲话的。”
黎宝因惊讶之余,有些不知所措,梁太便拍拍她肩膀笑着说,“所以啊,由我出面,就当侬是我外甥女,双方都便宜。”
黎宝因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想到裕梦梁以往种种细致的行为,越发觉得这本就是他会做会考虑的事情。
黎宝因有些愧悔,这样来论,那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算得上狼心狗肺了。
可面对这样温厚纯粹的善意,她又有些茫然,甚至别扭地希望梁太口中的其实是假象,这样她可以给自己的行差踏错找到体面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