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席怜在他身上写字,便纵是在他的背上画画,他应当也能猜出席怜画的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不同。

他的脑子早已因为方才的情事变得混沌起来,再加上这几日一直在准备与凯尔斯的交接和夜半时不时偷盗一些资料,他的脑子早就疲惫不堪。

除了方才第一滴蜡油落到他身上脑子被激了一下之外,其他时候他的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更妄论去猜测席怜在他身上写的什么字了。

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不能放弃。

修长的手指在床单上抓了几下,居俊智咬着自己尚未完全回复知觉的舌尖,硬是想要将自己的理智挽留下来。

他可不曾忘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

只要能让他找到单独出门的机会,那么他自然能联系到相关人员,趁机利用那些文件中的机密将席氏的企业打压下去。

而他,也会从中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他受制于席怜的本就是居氏那些不得不尽力挽留的遗产,当他的那些遗产再次回到他名下之时,他大可以立马带着那些曾经忠心耿耿的人远走高飞,待到自己的能力可以与席怜抗衡之后,再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这过程听起来不那么爽利,却是可以保全的最佳方案。

“好。”

其实根本用不上居俊智这个回答。

席怜想要加诸于他身上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被他的意见所影响。唯一一点可以让他自己选择的,无非就是明日自由活动的时间要去做什么了。

听到居俊智说出的那句模糊不清的应答,席怜眸子微垂,嘴角的笑意却带了些许叹息。

暗红的蜡油一点点落在居俊智洁白的背部,他双眸紧闭,眼帘微颤,眉头随着蜡油滴下的高度而时时变换,倒是让席怜看出了趣,硬是在他背上写出了个错别字。

冰凉的指尖贴在那处多出来的点上,席怜轻笑一声,缓缓将已经逐渐干涸的蜡片揭了下来。     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