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微动,从时御寒的手中抽回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去。

脚还没触到地面,耳边传来冷冷的一声:“刚醒,要去哪儿?”

温念怔了怔,一转头,正对上时御寒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挪开了视线,声音轻的像是心虚:“祁云榭他……”

时御寒不容置否地将她按回病床,又盖好被子:“那把刀刺伤了他的肺,但是手术很成功,现在还在昏迷。”

温念力气不够,被他按着起不了身。

听见这话,她的心里涌上大片的愧疚:“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受伤。”

时御寒薄唇微抿,声音还是凉淡的:“但是他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不是我赶到,你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什么吗?”

温念怎么会不知道。

她垂下乌黑的睫羽,掩去眼中的情绪,不说话了。

看着她担心别的男人的模样,时御寒的心头划过一抹不快。

他收回手,换了个话题。

“那些混混都被抓起来了,查到他们是受人指使。”

温念顿了顿,猛地抬头:“是……白诗诗吗?”

第六十四章 喜欢

听见这个名字,时御寒顿了顿,随即皱起眉:“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没有回答,温念也确认,的确是白诗诗干的没错了。

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讲完,时御寒的脸色越发阴沉。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停,转过身对温念嘱咐:“你受了惊吓,多休息一会儿,别急着去看祁云榭。”

温念愣了愣。

从前,就算他关心自己,也没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眼看着他要出去了,温念心里一动,出声喊住:“小叔!”

时御寒打开门的手一顿:“怎么了?”

他看着她,温念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去,声音也小了些:“昨天的事……谢谢你。”

声音虽然小,但时御寒还是听清了。

他深深地看了温念一眼,什么都没说,推开门出去了。

门被关上。

温念这才重新抬起头,看着那扇被关紧的门渐渐出神。

她没有问时御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御寒也没有主动提起。

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时御寒直到傍晚才回来。

温念坐在病床上,闻声怔怔地抬眼。

还没说话,时御寒先开了口:“祁云榭醒了。”

温念先是一愣,旋即就去掀被子:“我去看看他。”

时御寒没有阻拦,只是在她下地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

将人送到祁云榭的病房,时御寒才松开手。

温念好奇地看他:“你不进去吗?”

“你们俩想说的话,应该不是我想听的。”

说完,时御寒抱着双臂,好以整暇地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温念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独自走进了病房。

橘红色的天光透光玻璃船铺洒在病房里,祁云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夕阳有些出神。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

对上温念清澈的双眼时,祁云榭淡淡一笑:“念念。”

温念只看了他一眼,眼眶就渐渐红了起来。

祁云榭的身上绑着绷带,绷带下隐隐透着血色。

他的嘴唇惨白得没有丁点儿血色,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温念坐在病床边,惭愧地低下头:“阿榭,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擅自跑出去……”

“那白诗诗也有办法找到别的时机伤害你。”祁云榭拦住她的话,轻声安慰,“念念,你不用感觉到愧疚,我的伤不是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