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研究长之间仿佛有一堵冰墙。重逢的喜悦被压下,柳轻轻不动声色地退到律若附近,守住自家对外界漠不关心的研究长。
“研究长?”她轻轻喊了一声。
律若正在看那些培养仓里的异种组织,闻声略微侧首。
他的睫毛和头发一样,是种透出金属感的银色,但在强烈的弧光灯下却又楠漨有些通透,仿佛一根根位于光下的水晶丝。细碎光影下,一双银色的眼睛和以往没有差别,依旧带着犹如高精尖机器的冷感。
不近人情。
但这种不近人情在这种环境下,却莫名让人安心。就像以往每次做研究一样,只要律若在,中途不论出现再大的变故,都会顺利完成。
柳轻轻镇定了几分,发现律所长一直握着右手的手腕:“您的手怎么了?”
“开枪。”
律若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
柳轻轻自动将他的话翻译成“刚刚开枪受伤了”,瞬间惊慌起来,急忙将医疗兵喊了过来。医疗队员过来时,还有些不满,觉得柳轻轻完全是在小题大做,开个枪,顶多脱臼而已,能严重到哪里去。
待仪器一扫描,医疗队员脸上就露出惊愕的神色。
他看一眼律若,又看一眼扫描结果。
“怎么了?”柳轻轻焦急地问。
“腕骨骨裂。”医疗队员语气惊疑。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律若这一路上一声不出,神情半点变化都没有,以至于没人发现他的手腕竟然伤得这么严重。他不疼吗?
“你们怎么搞的?!”柳轻轻一听就火了。
“我们只是来救人,又不是来当保姆。”医疗队员有些愧疚,但一看到周围的培养仓,态度立刻冷了下来,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后,打开微型医疗箱,给律若打上固定凝膏。柳轻轻眼眶都气红了,还是咬着牙强压下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