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要求不高，明了一点对错就行，做好孩子就奖赏。

“这里跳一下。”

“为什么我一定得救她？”

“这个东西要拿。”

“她又没问过我的意见。”

“然后这样。”

“我要是她我就自己去找宝剑，自己把魔王屠掉，我不爽他也别活。”

边与颂侧目看她，她没察觉，还在侃侃而谈个人视角：“你不觉得太俗了吗？勇士为什么就得斗恶龙斗魔王呢，他们就没有点属于自己的其他事情吗？”

“比如？”

“聊聊天喝喝酒，说说国王的闲话，哪个贵族又找了情妇，昨天的赌徒出老千被抓，怎么开心怎么过，这才符合逻辑嘛。”

“你有逻辑？”只是单纯符合她的个人主义罢了。

“......”安知也去看他。

虽然她承认脑子没他聪明，但要是说她一点逻辑没有，她是完全不认可的，“没有吗？”

“旧时代背景下悲剧的发生才是常态，不是勇士要屠龙，是屠龙才能做勇士。不为几个金币，为使命。”

“哦，有命赚没命花就是逻辑和使命了？”

把边与颂说笑了，不再争，“你只是太幸运了，所以不会知道也许跟你一样漂亮的人正过着与你完全相反的生活。”

坦白讲他一直觉得她蛮傻的，接触以后更是不太理解她是怎么又蠢又坏地活到这么大。

最后也没法争，只好归为一句老天就是偏心。

人们对她再批判再评头论足又怎样，她连感知都缺乏，毫无共情力，在意的机会都没有。

要他这个不信命的来报复，又叫他茅庐还没出先甘拜下风。

跟老天讲什么道理。

“谁比我漂亮？”

你看，她的重点永远肤浅。

“你最近看电视剧了？女明星？叫什么？”

边与颂叹了一声，把游戏机塞回她手里，“自己救。”

烫手似的，安知一秒都没拿，任凭它掉落，“我才不救蠢货。”

边与颂感觉被骂到了，因为他正在若有似无地向她灌输认知。

他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害她还是在救她，不过不管哪个选项都证明他比蠢货还要蠢。

这简直就是精心为他设计的败局，连半个子的胜算都拿不到。

“换一个换一个，换一个双人游戏。”

安知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去随便挑了一个封面好看的，结果插进去发现并不好玩，弱智游戏，边与颂随便动动手过通关了，显得她很不机灵。

没什么给她显伸手的机会，安知于是就又放空聊回先前的话题：“哎，你说要是勇士他们才是反派呢？其实公主想跟魔王在一起。”

边与颂盯着屏幕舔了一下唇，手上的动作不停息。

她老是站在这种与众不同的角度，喉咙里永远在唱恶魔的颂歌，仿佛生来就与正义不共戴天。

不过他没问出口，因为只用五秒钟就理解了。

她是那种站在太阳下的恶。

抽象点讲，旧时代的悲剧就是她本体。

别以为她是潘多拉，她是那个装着邪恶的魔盒，精美到将一切欲念合理化。

然后，黑白颠倒，“公主想不想我不知道，你正跟魔鬼坐在一起是真的。”

“哦。”

这游戏要一直往前走，安知偏要往后，使边与颂操作的镜头也移不过去。

他问她要干嘛。

她说要找亲自去找宝剑，把他杀了。

边与颂放下手柄等她找，即便知道这游戏有个屁的宝剑。

除此以外，他还知道他这类型最吸引易犯罪人群下手，他看过有报告这么表明，像什么怪异磁场一样，天生吸引力似的。

因为能理解所以好利用。

但凡安知聪明一点或者他傻一点，他们的处境就会完全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