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京城中盘根错杂的关系,一动则牵扯甚多。”容玖将该说的温和道来,不该说的自然不会涉及,“陛下如今潜心修行,不宜见血,然天子之威不可叫旁人轻视。臣心想,不若寻得一人,面上将蓝将军手中的军-权转移,内里由陛下指派人接手。也以此人为棋子,将失衡的局面,全盘清-洗。”
既然拿起一枚棋子会造成整个局面混乱失衡,那不如直接把所有的棋子趁着这次机会一并除去,这也是明德帝的心思。
他只不过顺着皇帝的心思,把这些说了出来而已。
“好计策,好手段。”明德帝拿着拂尘勾起容玖的下巴,“爱卿想了多久呢?”
容玖仿佛毫不觉得这样子有着屈辱,仍用那副不温不火的声音缓缓开口:“臣一届残破之躯,能有今日,是陛下厚爱,陛下建千秋万代不世之功业,臣才能保全此身。臣一片拳拳之心为陛下,陛下何苦问臣这等问题?”
他眼神倒是一片赤诚,丝毫没有作假的可能,戏演的是一等一的好,明德帝这么一诈他,也只不过是敲打敲打而已。
他虽不如何理朝政,心思却门清,知道这位专爱弄权的近侍是个什么心思,因求长生之道已经可以看到成功之日,所以对这位功臣也日益松泛起来。
这就像富贵人家养了一条狗,这狗甚是好用,可以看门,可以咬人,关键对自己忠心耿耿,那么不妨赏几根肉骨头,总之也不缺这些东西,毕竟有时候人,还不如狗。
“你倒是想的清楚。”明德帝嘴角一勾,扯了个不怎么像笑的笑,手上的拂尘却是扔到了一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有,有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点,不用三番四次来问朕意见,朕信得过你。”
“是。”容玖低眉顺眼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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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童简鸾顺顺当当的进了书房。
其实本来不应该如此顺当,只可惜将军大病之后,整个永安侯府的重心全部转移到了将军的健康身上,毕竟有将军,才有永安侯府,没了将军,这风雨飘摇中,谁能庇护这么大一个府呢?
童简鸾进书房之后,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在这里,叫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直觉这里藏着密道,四处检查。
或许是天赋所致,又或者是冥冥中给他心灵感应的人的指引,他在书房的椅子下发现了密道只要在将书桌上的那几个凹槽滑到相应的位置,形成北斗七星的模样,便开启了机关。
……这也忒简单了点,童简鸾心中有些嫌弃。
但嫌弃归嫌弃,他进去的速度很快,动作很利落。
这年头密室各种各样,大多都黑暗且阴冷,这边却不仅是阴冷,而是一个冰窖,进去之后是一道厚重的铜门,童简鸾拿出上辈子跟人学的偷鸡摸狗的功夫,不一会儿就将门锁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