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将土翻了翻,采一大把地瓜叶,叫林殊文递条麻绳捆好,又把土里的地瓜拔出。

林殊文蹲在田垄上看着身边的瓜和菜,一个地瓜比他的巴掌还大,问:“夜里要烤地瓜吃么?”

严融之道:“好。”

傍晚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走回旧屋,瓜都让严融之拎在手上,林殊文怀里抱几捆菜叶。

他走到水塘一吆喝,已经长大的两只鹅扇着翅膀的水上岸,大鹅走在主子面前,长长的脖子扬高了,看见人就伸长压低,像两只小霸王。

晚上炒了地瓜叶,熬肉汤,又把带回来的地瓜挑出三四个,两个去皮洗干净切成碎块煮糖水,两个放进火堆里烤,色泽深紫,烤熟后很香。

用过饭后严融之打了桶热水,放进屋内给林殊文沐浴。

严融之在成衣铺给少年买了两身睡觉穿的衣裳,林殊文穿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潮热湿润的气息,脸也很红。

他乖乖睡在床榻,望着旁边的男人:“你要走了吗。”

严融之俯身,拂去少年眼睫挂的水珠。

他似乎有话想说,眉眼闪过轻微的波动,盯着林殊文,低头吻了下。

角度一偏,从鼻梁亲到那两片柔软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亲一个。

第43章

林殊文被亲, 呆呆地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眸子宛如夜星,明亮湿润。

他忘了闭眼, 忘了喘气,严融之两只掌心抵在他软滑的脸颊, 极轻摩挲,高大的身躯弯下, 彼此额头贴着额头。

严融之失笑一声:“吸气。”

将气息憋在胸口差点透不过气的少年忙张嘴呼吸,仍是愣愣望着严融之, 被男人指腹摩挲的双颊通红, 却没闭眼。

严融之道:“若厌恶或害怕,就推开我。”

林殊文眼睫颤动,手攥紧了两侧的薄褥。

他对男人从始至终都很信任,何谈讨厌?

倘若对方要做下去,林殊文心觉能够克服,而非害怕。

他一动不动, 良久,红着脸小声问:“还要亲么……”

严融之抚在少年两侧的掌心一紧,手背浮起几道青筋。

本就相抵的额头凑近, 眼看唇就要压了下去, 林殊文一紧张, 又忘记吸气。

最后严融之放开他, 末了, 拂开林殊文额间的发丝,在眉心吻了吻。

林殊文攥着褥子的手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袖口, 张嘴想说些什么。

严融之哑声道:“这次先欠着。”

人太乖了, 既想欺负, 又怕欺负得狠。

屋外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严融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起身把窗户关闭。

不知夜里会不会打雷,严融之坐在床边,道:“安心歇息。”

林殊文往褥子里埋了埋,忽然抬头,贴在严融之怀里靠着闭眼。

他双手紧攥男人的腰身,很是慌张。

林殊文就是这样的性子,人对他好一分,他还更多。严融之与他亲近,那他也要学会与对方亲近。

严融之环住少年的腰背,侧身躺下,把人拥在身前。

“快睡。”

否则他都不想停下了。

林殊文学着对他亲近的模样,想叫人吻上去。

“你不回去么?”偏偏少年还这么问了一句。

严融之嗓子微紧:“等你睡了再走。”

雨一直下着,林殊文整张脸埋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渐渐合上双眸。

万物的杂声在他耳边化成虚无,余下对方沉稳的心跳。

少年抓着男人衣料的手指缓慢松开,严融之垂目,只见林殊文半边脸温热而柔软地贴在自己颈侧,偏过头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了吻,他耐心等待这阵雨水小去,又隐约盼望雨彻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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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天光明媚。

林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