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暑热,听闻这些大门户还都吃冰镇过的,冰块也不便宜。普通百姓只能梦里想想,平常农户留一两个西瓜自家吃已算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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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莫布,午后彻底闲下来的林殊文拿出在城里买的簿册,打算手写一些诗文,或画几本册子。

郦国文人地位高,周围极少人识字,林殊文还不知道这些手写的册子能不能卖出去,但总要试一试。

林殊文抄了一会儿书,又跑去将菜田的土翻了翻,打算明日下种子。

门外来了人,他没有轻易开门,凑近问:“谁?”

一墙之隔,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我来看看你。”

“严爷?”

林殊文忙将门打开,严融之提灯踏入,越过小院,瞧见屋内摘写的簿册。

“这是?”

林殊文把簿册展开:“写完想拿去试试看能不能卖点钱。”

他不能光靠念书挣严家的钱,还想另谋一份活儿用以生计。

林殊文没有力气,无法像莫布那样给人干活儿,且多数雇佣的人家很少招哥儿做重活儿,更不招女人和小孩做力气活儿,容易引来闲话。

为此,许多哥儿除了打理家中比较简单的农事,想挣钱,只能做点女工的细致手艺,织布卖衣,奈何这些他都不会。

“既然如此,”严融之把两盏灯放下,“夜里若想写字看书,或雕木头,就用这盏灯,蜡烛光暗,容易伤眼睛。”

林殊文把两盏灯收好,沏了茶递给严融之,刚坐下,止不住微微翘起唇角。

严融之问:“要不要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