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的不知名的情绪:“我们所有人,都曾身在炼狱之中”。
不少人听到这一句便撑不住红了眼眶。
江渡扫视过他们布满伤痕,衣不蔽体的身躯继续道:“父亲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期许着把我们从炼狱解救出来,他死在了路上,我便替他把这个梦做下去,如今梦终于可以醒了,因为……”。
他偏头看向薄棠,笑了笑。
薄棠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口的酥麻,轻轻地补充道“因为此时睁眼,便是人间了”。
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间屋舍,一盏灯火,夫妻相拥而眠,听孩提梦中呓语,求而不得、遗失太久的东西,都会一一实现。
不用再俯身,屈膝,做人脚下的器具,做人裆下的玩物。
所有人都没说话,他们还未触到真实,还依旧踩在沼泽,虚浮着脚步。
江渡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他们仿佛已经回到人间,可此时欣喜,还为时尚早。
骊都本就是江家的,在陈家手里太久了,他得拿回来。
仗一场又一场的打,确实令人疲惫,他希望别人可以卸下重担,可他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