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都下了一场雪,冬玉衡没有再哭,可能是天空替他飞扬了所有可以外露的情绪。
鹤唳山变成了白色,冬玉衡打开了窗户用手接着空中落下的雪,想起了一句话。
年年落雪,雪落年年,慢慢即漫漫。
看向院中挂着霜雪的冷杉,想起家中好像也有一颗。
兄长罪无可恕不假,父亲失察不假,若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大抵也是在心里默默唾弃的其中一个,为无辜枉死的人们愤怒,哀鸣。
大概也会盼望着萧启明早早给冬家定罪,安抚人心。
他为着这份私心煎熬。
为着狱中的寒冷煎熬。
为不能以身相替煎熬。
萧启明把这件事按了下来,并没有让冬玉衡安心,反而像屠刀悬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人凌迟之痛。
他求见了无数次,还是被拦在从渊殿外,不能进去,只能在殿前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