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好。
冬玉衡格外照顾禹沁,就是因为他懂那种感觉,一个从来没有挨打过,从来没有下跪过的人,被一寸一寸的剥开,把自己的自尊亲手奉上,到底有多痛。
二十一岁的冬玉衡,就在这栋还只有他一个人的楼里,独自学会了一切。他边在白天告诉自己,你是一个玩意,是用来取悦家主的东西,边在夜晚茫然的寻找着自己。
唯一的安慰来自于虚无的期待,总是在想,等到认主的那天,阿明看到这样的他,会是什么反应,他会不会装模作样的让他在人前跪下,然后在没人的地方悄悄抱住他。
他会喜欢这些吗,乱七八糟的,无数的规矩,姿势。他会心疼吗,会有多心疼,如果太心疼的话,就不要告诉他自己偷偷哭过很多次了,怪丢人的。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很久很久。只是没想到,认主的那天不是折磨的结束,而是黑夜的开始。
一些闪过的记忆很快远去,他爬了出去,把手模向了把手,四楼被下了禁令,不会是禹沁他们,难道是主人?打开了一条缝,门口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走廊里的灯已经亮了,眼睛不适应的眯了一下,陷入了一阵晕眩,不远处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忽远忽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他努力分辨出,其中的一个声音好像来自于倾一,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过去,楼梯近在眼前,好像一下子从无边的压抑回到了人间。他们就在楼下站着,回身很容易,但是仿佛被人掰着身体,蛊惑他不要回去。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其实只是想和倾一说说话,就只想......和人说说话。
声音渐渐清晰了,好像有两三个人。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不知道主人知不知道”,这是倾一的声音,要瞒什么?
“家主肯定知道了,但是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要查探的意思”
“难道是主人故意……………”
“三少爷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