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兜兜转转,胸针会回到拍卖场。
这是一枚造工精细的蓝宝石胸针,底托是白金,蝴蝶的形状。
记得小时候,沈南意经常趴在梳妆桌上,看母亲拿着这枚胸针发呆。
那段时间她总郁郁寡欢,独自躲在卧室里掉眼泪。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卧床。
后来沈南意长大了,才发现父母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恩爱。有时候沈铭修应酬回来太晚,母亲不过叮嘱他几句少喝酒,两人就会吵起来。
高三毕业那年,沈南意出国留学。大三那年她接到母亲心脏病发的噩耗,火速赶回国内,看到的只是母亲冷冰冰的尸体。
沈铭修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爱惨了自己的妻子。可是第二年春天,他就迫不及待迎娶颜慈进门。
有了颜慈,沈南意反倒成了外人。
沈铭修不仅断了沈南意的生活费,还把属于母亲的那份股份给霸占了。沈家别墅所有属于母亲的东西被变卖,包括她苦心经营的画廊、珠宝首饰,以及视若珍宝的蓝宝石胸针。
再后来沈南意在国外出事,沈铭修不仅没有站出来保护她,还口口声声骂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公开断绝父女关系。
沈南意能在这场拍卖会上看到曾经属于母亲的东西,实属震惊。
“阿年,我只要这枚蓝宝石胸针!”沈南意在不知觉间捏紧了平板电脑,指尖泛白。
盛祈年有点意外沈南意会选择起拍价只有两百万的胸针,而不是那套大热的祖母绿翡翠。这种货色的蓝宝石并不算罕见,很少能超出五百万的拍卖价。
“你确定。”盛祈年问。
“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沈南意凝视着屏幕上的图片,心情澎湃。
盛祈年拿起手机,拨通一串号码。他跟对方说了几句英文,随后挂了线。
“我已经委托Ella出价,她估计最后的成交价在四百万左右。”
毕竟今晚有不少更吸引人的拍卖品,例如出自盛祈年手的那几幅名画。
“什么时候能知道拍卖结果?”沈南意眼巴巴看着盛祈年。
价高者得,但凡盛祈年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放心,我说过送给你自然能拍下来。”
有这一句话,沈南意便放心了。
她抱着平板电脑,突然警惕起来:“你突然说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是有什么交换条件吗?”
一言不合谈条件,这个女人果然势利。
盛祁年最不缺的就是钱,几百万的胸针算什么?家里抽屉随便一只腕表,就不止这个价钱。
然而,这番话让他心里不舒服,于是故意刁难:“盛太太,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
沈南意先是愕然,随后陷入沉默。
无事献殷勤,这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
这枚胸针是沈母生前最珍惜的东西,沈南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拍回来。
可是这枚胸针估价四百多万,对于沈南意来说并非小数目。她千辛万苦卖掉手袋赚回来的钱,还得存起来替母亲夺回更重要的东西.
这家伙果然势利,给自己老婆送礼物还得谈条件。又不缺钱,至于这么抠门么?
看沈南意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盛祈年突然不忍心逗她:“算了,我……”
“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交换的。”沈南意放下平板电脑,一双又大又亮的小鹿眼盯着盛祁年。
虽然她没经历过太多男女之事,毕竟曾经也是医生,加上有顾明慧这个情场浪|女当人生导师,多少明白盛祈年刚才的暗示。
在病床上躺了两年,男人嘛,懂的都懂。
沈南意不是那种又当又立的女人,既然嫁给盛祁年,有些事情终究不能避免。正如唐莉所说的,跟这么帅的男人睡觉,其实也不算太亏。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沈南意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把外套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