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分公司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我全身心投入工作，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

晚上回到公寓，不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行踪。

周末可以一个人去海边发呆，或者在咖啡馆看一整天的书。

这种自由，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自己开朗、自信、充满活力。

回想过去五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变得那么卑微。

为了博她一笑，我可以放弃自己喜欢的一切。

为了迎合她的口味，我改变了穿衣风格、饮食习惯，甚至性格。

我曾以为这就是爱情牺牲、迁就、忍耐。

直到那天在露台上，看着她和顾昂亲密的样子，我才明白：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相互成就，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伤害。

一个月后的傍晚，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前台打来电话。

“季总，楼下有位裴小姐找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电梯门打开，裴茗走了出来。

她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

“季沉，”她的声音沙哑，“我们谈谈好吗？”

我没有拒绝，带她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你看起来不错，”她勉强笑了笑，“这里适合你。”

我只是点点头，等她说出来意。

“我这一个月过得很糟，”她低头盯着咖啡杯，“我才发现，没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做不好。”

“你会习惯的，”我平静地说，“就像我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

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

“我错了，季沉。这些年我太自私了，把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

“我保证会改变，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曾经那个为她痴狂的我，已经不存在了。

“那顾昂呢？”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挣扎。

“我会和他保持距离，以后我的生活里只有你。”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焦急。

“我得接这个电话，”她站起身，走到一旁低声交谈。

回来时，她的眼神闪烁不定。

“顾昂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我必须回去看看他。”

她急切地解释，“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再好好谈，好吗？”

我笑了，不是嘲讽，而是释然。

“去吧，裴茗。他需要你。”

她匆忙离开后，我申请了更偏远的项目，彻底切断了与国内的联系。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

“季总，发什么呆呢？今晚必须喝个痛快！”

张扬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们坐在海边的露天酒吧，庆祝项目的成功。

“你们这群酒鬼，”我笑着摇头，“就知道喝。”

举杯望向星空，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这片星空很美，无论在哪里看都一样。

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

6

有些人生来就拥有任性的特权。

比如裴茗裴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