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再如那夜在停车场那般表示推诿,当时他的话说得太狠心,事后想起,心底里是后悔的。
他曾企图蹲点“抓获”这名做好事只留名不留影的邻居,现在他在明陆枫杰在暗,陆枫杰能轻而易举找到他门口,他却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然而奇怪又巧合的是他竟然一次也没能成功。有时他刚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等他迅速开门时,走廊里却空无一人,只剩下那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静静地放在地上。甚至要叫他怀疑陆枫杰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总能在他开门的前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该不安,可不得不承认,心里更多的却是好奇与期待。总之,收到东西时的他是笑着的,也不知放东西的人是不是笑着的呢?
其实要见面并不困难,不过是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的事,但消息框空荡荡,两个人各怀心思,宁可日复一日地进行那样偷偷摸摸若即若离的联系互动,却谁也没有主动地直接联络。
如今像这样相处,他倒是不反感也不困扰,诚实地说是很喜欢的,在纠结的除了陆枫杰不听劝以外,便是自己复出场的演出门票。这次的剧院给内部人员预留了一个包厢,他把票给了几个旧友,身边还留着一张,当然是为了给陆枫杰。可是陆枫杰从来都没有同他提起过这件事,他又有点不甘,如果陆枫杰彻底把这事情忘了,那他也就不想给他。一连几天在门口留信回谢时他都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把票留在那里,但也迟迟未能落实。
陆枫杰当然没有忘记晏羽的复出场次。在停车场不欢而散的那天夜里回到租住的公寓以后,陆枫杰拿出手机,便看见因为连日奔波而被忽视的几条抢票提醒,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然而等到打开软件点进抢票的时候,任何一个价格档位都已经全部售空。他挫败地将手机摔回沙发上,还说什么抢第一排正中呢,这下根本连个山顶的座位也没有了。
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走进卧室的窗户边,很快锁定到晏羽的公寓,灯还暗着,晏羽还没回家。他皱着眉头等了会,大约过了五分钟,客厅终于亮起灯,不过没看见人影,他下意识朝窗帘后躲了躲,等到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已开始后悔刚才自己那么决绝地转头离开。
他躲在窗帘后,隔着夜色看了晏羽一会,又回到客厅,在二手网站上检索有没有人出票。他浏览了好了一会,这场次果然火热,前排本就价格不菲,出票时更是翻了近乎一倍。对着链接纠结了片刻,还是自己买下了前排的二手票。当然,他可以去问晏羽还有没有余票的。要去看晏羽的复出表演,这是他们俩说好的。但是,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要抢前排,这会儿却还要去管人要算怎么回事?多没担当,他可不做这样丢脸的事。
今晚晏羽是赶他走了,但他是不会走的。虽然晏羽的话说得决绝,但是好在他性子够犟,说放弃就放弃的事情对他来讲绝无可能。何况今晚他们之间太过剑拔弩张,有些话他没有来得及说清楚说明白。
这一个多月回宁城找工作,他也有了点别的想法。即便是执着冲浪,一天到晚纯当教练也没出路,虽说眼下挣得确实不少,但总有被后浪取代的时候,他得想办法拓展点业务。宁城的健身类俱乐部比津枫港的成熟得多,管理体系也完善,他该冲出舒适圈来多看看,未来要是自己能开个工作室,那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但万事开头难,总要从打下手的做起,累是累了些,比起先前看似确是下坡路,不过一切都得慢慢学,急也急不来。
第二天早晨,他试着给晏羽的门口挂了份早餐,惊喜的是晏羽竟然收下了。于是雷打不动地,他每天都送,也算是某种暗藏心机的宣誓,意思是我陆枫杰还在宁城呢,从未打算走,也不可能走。还曾收到过一次回礼,一支香槟酒。他拿回家,放在冰箱里,也不拆封,酒是要两个人喝的,反正他知道自己迟早能回去晏羽家。
时间过得快,一晃眼到了演出前夕。对于当晚的着装他已斟酌过许久,本打算穿上回去看音乐会时的那套衬衫与西装,够正式,他记得晏羽还曾夸奖过。可是事到临头又觉得应该换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