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乘五等于几的时候这四个字就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周淮书刚刚才被许未予拒绝,眼睛都哭肿了,结果母亲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他回家吃饭。

为了不让家里人发现异常,周淮书抹了抹眼泪,收拾完糟糕的情绪才从楼梯间出来,打车前往那个他住了十八年的家。

周淮书进门之后家里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母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来了,洗手吃饭。”

母亲在中学教书,估计是教书育人大半载的原因,母亲有一种严厉肃穆的感觉,尽管她看起来很漂亮,但那严肃的表情让人很难再去发现她的美。

父亲早就坐在餐桌前了,他撇了一眼周淮书,没说什么,然后跟旁边的保姆说了声“去叫老爷子吃饭。”

周淮书的爷爷这会儿估计在书房里面写毛笔字,不知道是老一辈修身养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周淮书觉得老爷子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周练之前是军人,念过若干年私塾,后来从军,先当参谋,之后当保健医,七十岁之前的周练都是雷厉风行的,自从过了七十岁生日之后,老爷子开始喜欢上书法,品茶,连穿衣品味都变了,衣柜里几乎全是唐装。

老爷子过了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到这把年纪依然精神抖擞,慢悠悠坐到主座之后,其他人才敢动筷。

一顿饭下来几乎没人说话,因为他们家规里面有一条就是“食不言 寝不语”。但周淮书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之后,周淮书就打算上楼了。

“等等,吃完饭去我书房,有事问你。”坐在主座的周练开口了,周母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周淮书,而周父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周淮书点了点头,就听话的去了周练的书房,老爷子的书房挂满了他的作品,刚刚写的一张就放在案几上,上面洋洋洒洒的五个大字“慎独则心安”

周淮书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不是故意写给他看的,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老爷子肯定发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像,如果发现了刚进门那会就应该叫他跪下了,而不是现在叫自己来书房受训。

等了十分钟,老爷子才慢慢走过来,他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周淮书,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周淮书挑了一个小凳子坐下,老爷子则坐在案几后面的那张太师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周练一直在观察周淮书的表情。

周淮书还记得小时候,他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要周练一这样盯着他就什么都招了,然后就被狠狠教训一顿,要么是打手板,要么是苕帚打屁股,对他小小的心灵造成了大大的伤害。

但现在周淮书长大了,他自然不会吃这一套。

周练看周淮书不说话,故作关心的问“眼睛怎么了?哭了?”

周淮书没想到老爷子这么一大把年纪眼睛还这么好,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忽悠过去“养的猫死了,难过就哭了。”

周练估计也没把周淮书说的话当真,他又拿来一张宣纸,用毛笔在上面写着些什么“死了就再养一只,有什么好哭的?”

周淮书无言以对,但周练还没有叫他走,他也就只能呆在这里看着老爷子练字。

突然周练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呢?”

“在忙学业,最近也在学习管理方面的知识。不是说毕业之后就要接管爸爸的公司吗?现在就要提早做好准备了。”

“嗯,很好。”说完这句话之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不过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跟一个男人走的特别近啊,好像是叫什么许未予的吧,听说你给了他一百万?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周淮书听完只觉得冷汗直流,房间里面本来还开着27度的空调,他却觉得如在冰窟,老爷子到底知道多少?是只知道他借钱给许未予,还是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

周淮书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斟酌再三最后说了句“我们就是同学关系,他爸爸进监狱了,妈妈在医院,确实挺可怜的,就借钱给他了。”

周练没说什么,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