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信息素刚问世时，赢得了极大关注，本以为是雄虫信息素的替代品，却发现只有味道相似，对身体毫无用处，甚至会让雌虫产生更大的需求，饮鸩止渴。

而且合成信息素为求逼真，味道浓郁刺鼻，久久难以消散，用过之后很容易被旁人感知，尤其是雄虫，刻在基因里的同类相斥让他们尤其讨厌这味道，所以使用过信息素的雌虫在求偶时更容易失败。

只有身处最底层的雌虫，觉得自己此生无望接触雄虫，才会如此放纵，只求一时畅快。

飞船里的所有星盗都是这种情况，身上味道庞杂，并且习以为常，他们的鼻子也早就习惯了刺激的气味，很难发现杨羲和西瑞尔的异常。

杨羲蹲下身，看着那几个小瓶子，西瑞尔则是敬而远之，高洁孤傲的模样。

“你真的不好奇？”

西瑞尔看着杨羲眼睛里闪动的光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于是警惕地摇摇头。

“真的？”

西瑞尔咳了一声，眼睛盯着桌腿。

“机会难得，开一个玩玩。”杨羲蠢蠢欲动，开之前还不忘关心一下亚雌，“对你没影响吧？”

“对已婚雌虫不起作用。”西瑞尔小声嘀咕。

因为已婚雌虫已经被雄虫用体液标记过，不再对其他雄虫的信息素敏感。

杨羲搓搓手，挑了一个，两手伸直放在前面，西瑞尔往后躲了几步，好奇地往这边看。

“啵～”

瓶子打开了，浓缩的信息素霸道的开始在房间里扩散，离得最近的杨羲首先遭殃，信息素很难用嗅觉解释，它更像一种具象化通感。眼前这瓶信息素传递给杨羲的是穿着风骚粉红花衬衫的男人身上撒了八瓶香水用胸毛不断扎你的脸然后压低嗓子用气泡音喊你，宝贝～～～～～

杨羲差点撅过去。

“活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瑞尔机灵地捂住口鼻，然后大声嘲笑他，却不想笑岔气也吸入了这气味，瞬时扶桌干呕。

杨羲缓了一下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作死地又打开一瓶，扔地雷似的投向西瑞尔。

于是，不大的房间里又出现另一位强者，形容一下就是刚刚运动完还没洗澡的壮汉身上满是汗水散发着肉欲与湿气从背后抱住你霸道地要亲吻你的脖颈！！！

西瑞尔死命憋住呼吸，眼睛呛地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杨羲，一个抢跑拿到最后一瓶信息素怼在杨羲脸上。

小小房间里又挤进第三位竞争者，这一位显然更加直奔主题阴暗狭小房间里满满酒气的醉汉把你扑在床上扯开皮带邪魅一笑你想往哪逃？？？

简而言之，这个屋子没法呆了。

杨羲挣扎着打开换气系统，西瑞尔一边咳一边往浴室爬。

他们挤在洗手间里，疯狂用水拍打着脸颊口鼻，眼泪鼻涕流个不停。自己难受之余，看到对方狼狈地样子还要互相嘲笑。

两个活宝笑闹了好一阵，最后穿着半湿的衣服，双双躺倒在地上。西瑞尔把脸埋在杨羲胸口，徒劳地嗅嗅，想用雄虫的气味冲淡鼻腔里糟糕的味道，但他喂给杨羲的药片质量太好，根本闻不到，最后只得有气无力地抱怨：“我鼻子要坏了，你真是天底下最糟糕的雄虫。”

“你也不差，彼此彼此。”杨羲虚弱地回敬他。

雄虫目光涣散地看着浴室天花板，沙哑着质疑道：“真的会有雌虫喜欢这种东西？”

西瑞尔打了几个喷嚏，鼻音厚重，“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闻着是另一种感受吧。”

“我呢，我闻起来是什么味道？”杨羲有点好奇。

“是……很温暖的、安心的感觉，像是在被阳光晒过的草地上午睡。”

杨羲用下巴蹭蹭西瑞尔的头发，闭上眼睛喃喃道：“听起来还不错。”

昏昏欲睡间，他听到了亚雌失落的声音，“如果……我不带你出来就好了。”

他知道亚雌在自责，在拼了命的要保护自己，杨羲把他抱紧一点，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