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看到你,都会觉得特别不真实,好像我还活在梦里。”她垂眸看着他,眼睛清得像月下的一池春水,柔软又纯净,“有时候想想,上天真的待我不薄,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帮我圆了一个又一个......”

叶巡从没见过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像是以后再没机会了,要全部倾泻干净。他越听心里越慌,忍不住霸道又卑微地乞求:“今天你必须和我一起走......”

“时丞不会放过我的。”

“我就不信他敢派杀手到燕京!大不了咱们永远不出燕京!”

她眼中的笑意渐渐失去温度,既似衔恨,也似隐忍:“……该躲的不是我们,是他。”

闻言,叶巡一怔,为她身为女子超凡的勇气;又担忧,因为她有多骄傲,就对自己有多苛刻。

“那我留下来陪你!”

时萦摇了摇头,她现在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感到后怕:如果她没有觉察出时丞的用意,如果她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下楼看看......他若是死了,她大不了和他一起,可她刚刚意识到,人是可以活着被毁灭的,而那远比真正的死亡更残忍。

“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你放了我他们不会饶过你的!”

“我在这儿他才会来。”说着,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支干净的针剂,“好了,给你打一针安定,睡一觉就到家了。”

叶巡这下是真急了,拼尽全力挣扎,可他被捆得太严丝合缝,连跳下沙发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细针没入自己手臂,终于崩溃了,他现在相信,时家人的疯是会遗传的!

“你这个疯女人......”

时萦为了压制住他,几乎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滚烫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大颗大颗滑落鬓边,那双眼睛在昏沉的光线中仍然灼灼生辉,眼白里却布满了血丝,像血与火一样痛苦地纠缠着。

“我恨你......”

心尖上蓦地有许多根断针在钝钝地扎,因为她正亲手把什么珍贵的东西扯破。但她已经等了太久了,谁也不能阻止她,他也不行。

“我爱你就够了。”

她唇角浮起一缕凄婉的笑意,低头在他薄唇落下一吻,很轻、很缠绵的一个吻,不是激情或荷尔蒙,而是爱、亲昵和对家人的依恋。

叶巡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撕成两半,一半是爱,一半是恨,让人无所适从。他咬破下唇,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根本不知道跨国营救的难度,尤其是墨西哥!不是像电视剧里演得那么轻松,那可能是你没见过的微型战争!”

女孩微微一愣,随后惊鸿一笑拂过唇角,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