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清纯与叛逆在穆清莛身上微妙的融合,让人既心生了一股保护欲却又担心被她身上的玫瑰花刺刺伤。

喻文箬色眯眯地瞅了她好一会儿,啧啧道,“我觉得祁境脑子要是不傻,都不可能同意跟你解除婚约。”

“这样一个大美人儿,我要是个男的,这个家门口你是别想出了。”

穆清莛轻描淡写,“你要是个男的,这会儿该蹲大牢了。”

话一落,喻文箬就低低笑了起来。

“坐牢也不差,包吃包住还有编制,我倒想体验体验的。”

“说不定被关烦了,越个狱也能整得跟盗墓似的。”

穆清莛冷哼一声,“这个世界就没你留恋的人和事儿了吗?”

喻文箬仰头看着蚊虫萦绕的路灯,幽幽道,“我孑然一身十几年了,无父无母无夫无子,还能有什么好留恋的?”

穆清莛点头,“也是,我在你心里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过客,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喻文箬心口微滞,尬笑一声,“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的全副身家都压你身上了,你还成我顶头上司了,怎么就成过客了呢?”

“而且我的保险受益人写的还是你的名字呢。”

穆清莛冷眼,“谁稀罕。”

“放心,你以后要是不想活了,我会帮你收尸回安城。”

话一落,喻文箬眼神恍惚了起来,她喃喃着,“安城安城......”

那是一个她们想回又不敢回的地方,那里埋骨着所有的至亲至爱,禁锢了太多伤痛的灵魂,至今都不敢踏足。

繁华的都市街道霓虹闪耀,穆清莛没了抽烟的兴致,直接把半截烟头掐灭,她偏头看向城市夜空下安城的方向,目光逐渐坚定。

“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回到安城,重整穆家。”

“你就继续这样要死不活地混着吧。”

网约车及时过来了,穆清莛不再多言,抬步往前走去。

喻文箬怔怔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晚风拂起了她衣袂的一角,走得干脆利落。

她的年纪明明比她小那么多,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个小弱鸡似的,可她的脊骨却比她挺直,比她有骨气。

喻文箬暗骂自己没出息,连忙跟了上去,振振有词地保证。

“我以后不犯浑了行了吧?”

“我就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做事,把我们拾光堂做大做强,做到北城和安城都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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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穆清莛照旧回了一趟祁家,陪祁老爷子和祁老太太一起吃饭,听戏,参加私人茶会帮忙鉴赏古董珍品。

第二天还得带他们去一趟施家的高端私立医院进行体检。

两个老人每年的体检都是她操持的,祁父压根抽不出时间,祁境更是没心没肺。

每次体检完毕,穆清莛还会根据体检结果报告,适当安排太极养生私教,安排营养师定制低糖餐单等。

总之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

不过这两天祁境跟着祁父去出席一个与跨国公司合作的项目签约仪式没回,她倒是落了个清净。

周日晚上,穆清莛把工作室几样经过鉴定为真品并且修复好的古董文物送去拍卖行。

她这一行,会接触到不少收藏家和古董商。

很多私人藏家手里握有破损的文物,他们会委托工作室进行鉴定和修复。

等修复完毕后,私人藏家大概率会选择送拍,而她们工作室就从中收取高额的修复费用和佣金。

这次送拍很顺利,每一样古董都拍出了令人满意的高价,从中抽取的佣金自然不会少。

穆清莛心情不错,现场为自己拍了一对价值不菲的清朝点翠嵌蓝宝石凤凰耳坠。

拿到锦盒,她直接在贵宾室对着镜子佩戴了起来。

清代的点翠工艺濒临失传,镶嵌珍珠和蓝宝石的凤凰造型华丽精致,再搭配她今天这一身复古风格的丝绒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