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身上也沾了油漆,红色的,粘稠的流体,乍一看上去像鲜血。
陈帆没有回答,他就这么沉默地站在那里,注视着所有人。
岑明扫视着屋里的一片狼藉,似气极反笑:“好……你们真了不起。”
他颓丧地靠在墙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老王喃喃念叨着,对亓越阳露出一个大大的,古怪的笑:“没有用,你们做的一切,都没有用的……”
亓越阳手上松了力。
老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墙站好。
他眯着眼,打量着那片油漆:“呵,半道出家的就是这样。”
“即使我不管你们,让你们自己画,想必你们也画不了多少。”
老王一边咳嗽,一边往屋另一头挪动。
陈帆扶住他。
外头的月亮越来越亮了,清澈的,干净得月光穿过窗户和破墙,照进这个破旧的小楼。
老王一边喘着气,一边笑。他不用再做什么了,墙面已经被油漆盖满。
等今天一结束,时间一到,阴气聚齐,一切终将成为定局。
即使亓越阳他们杀了他,也不能改变这个结局。
亓越阳忽然站了起来。
也许是求生本能,也许是别的原因,老王还是条件反射地,警惕了一下。
“我还是不懂。”
亓越阳盯着陈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