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白闻言蓦然抬头,“我没有!”

“你有!”温漾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面前男人的脸色如何惨白无措。“你就有!”

所以根本没有芋泥小蛋糕,他一直在骗自己!

温漾不愿再听他的解释,转身往楼上跑。

“漾漾!”沈一白下意识想追上他,身后,老爷子平淡的嗓音却不紧不慢传了过来。

“值得吗?”沈如定神情严肃,指尖摩挲拐杖上的花纹,眉眼间沉淀着些许不悦。

他摇摇头,对沈一白,这个自己一向信任赞许的孩子第一次产生了惋惜之情。“我一直以为你说出这句话,是你心中已有定夺,知道怎样在生活中去平衡感情和事业,可现在看来……”

老爷子语言颈肩,却掷地有声,如同一颗颗陨落的流星砸在沈一白心上。

“现在看来……你连怎么爱人都不知道。”

若是真正爱一个人,又怎么会逼他去做不喜欢的事,吃不喜欢的东西。若是真正爱一个人,望向他时的眼神是不舍,是心疼。

爱是怜他被雨淋湿的发丝,也是恋他眼底失而复得的纯真。

沈一白做了很多,到头来还是个失败的初学者。

他失神盯着面前的桌子,浓密发丝与苍白脸色相互交映,眼底的墨色逐渐化开,随即而来他便是一片茫然的白,他嘴唇颤抖,低喃几句,而后抬头嗫嚅道,“我……做错了?”1

沈如定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看不下去,他别过眼。

世人皆爱看高岭之花坠下神坛,可他们哪知这些却远不及深陷泥潭的恶人为爱涅槃重生,只因心中一丝执念,从鬼,变为神。

沈如定今日来这里只想看看沈一白过得怎么样,如今看来,与其让他现在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当初就不应该让叶文青把那孩子接回来。

有爱则有天下大义,可无爱方能免去苦难。

“文青。”老爷子挥挥手,叶文青了然,心知他这是乏了的意思便上前一步托住他的手。

沈一白眼前一黑,脸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划过,他愣愣抬眼,才发现沈如定已经站了起来,被叶文青搀扶着离开别墅大门。老人的脊背很弯,沈一白看着,眼前却莫名浮现了个多年前与现在这样相差无几的场景。

那是父母离异,老爷子领他回老宅的时候。昔年的沈如定腰板挺得笔直,像是宁折不屈的青竹,走在他前面一板一眼说,“你爸妈不要你,我要你。”

当时他的白发还没有这么多,宽厚的脊背像座大山,沈一白只是仰望了他一眼,余后十几年那座大山落在心底,从依靠变为了成见。

他还记得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一白,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过去现在,平行时空是否也在冥冥之中来到他身边。老爷子被人搀扶着,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正如昔年一样,千言万语被那双难以读懂的眼眸续写,他默默转过头,佝偻的身影与越来越矮小。

曾经需要仰仗的人何时需要仰望他了?

沈一白不知道,因为老爷子说得对他学不会如何去爱人。

傻攻吃醋/温漾的小秘密

还是像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当晚过后,温漾又忘记他了。

沈一白心中难以苦涩,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坐在他的床边告诉他他叫什么名字,自己又是他的什么人。

冬冬被他抱在怀里,支棱耳朵倾听着,偶尔有什么出入的地方便不悦地睬沈一白的大腿借此提醒他然后让他改过来。

温漾怯生生地听着他的解释,眼睛却一眨不眨落在冬冬身上,眼里充满渴望。沈一白看出他的想法轻笑着问,“想摸摸他吗?他也是你的小狗。”

温漾闻言睁大眼睛,语气中透着藏不住的兴奋,“可,可以吗?”

沈一白没说话,只是将冬冬抱到他怀里,冬冬也很想和他亲近但碍着沈一白一直没敢,见温漾主动和他玩,兴奋地奔到人怀里,惯性大的差点没将温漾这小身板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