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困倦、所以落下的每一次亲吻都是不带情欲的,佁然还在半梦半醒中。但这些吻好痒好痒,像是有人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地吹气,又像是有一片羽毛落在了我的心上。

奇怪。

这太奇怪了。

我指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我自己。

可能是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缠绵、缱绻的情感,在我听到维克多鼓动心跳的同时,我竟然也愣了神。那是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我知道我该推开他的、但我的身体不受我的控制,只是倒在了维克多怀里。

维克多的温柔持续了很久,他亲吻我的额间、唇角,又跟我一起躺在毛毯上,终于放开了我、慢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我看到他肩膀后侧到背上的纹身,红色的蜘蛛网,与匍匐于上面的黑紫色蜘蛛。那是我跟他18岁的时候一起在丹佛纹的,我问过他为什么要纹这个图案,具体的回答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那天丹佛下了很大的雨,我们坐在汽车旅馆的窗户前,他给我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笑着告诉我:“你早晚会知道。”

蜘蛛与蝴蝶。

猎人与猎物。

时至今日,我才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