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加重些力道,捏了她的脸过来,不甚温柔地去擦她面上的泪,冷冷发话:“收起你为他?流的眼泪,孤见?了非但不会心疼,只会愈加想?要取了他?的性命。”

他?的指腹上布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刮在脸上,激起微微的粗糙感?,沈沅槿本能地躲避,却?又被他?制住,低斥一声:“别动!”

陆昀见?状,心急如焚,忍着浑身的痛意跌跌撞撞地扑过来,“陆镇,你但凡还是个男人,只管冲我来,不许你动她!”

陆镇闻听此言,不过付之一笑,垂眸扫视陆昀一眼,似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弱小蝼蚁,冷声道:“冲你来?你的骨头有?多硬,能在孤的手底下挨过几?招?动不动她,皆由孤说?了算,岂容你来置喙!”

“方才你说?,他?以为孤是在欺辱你。”陆镇复又沉目去看?沈沅槿哭红的眼,墨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你且亲口告诉他?,你究竟是否是自?愿的,孤可有?欺辱你;倘若果真是误会一场,孤可看?在你的面上,饶他?一命。”

正房里闹出这样大的响动,辞楹便是耳力再?不好,也早听见?了,方才扒在门?边瞧了好一会儿子,见?沈沅槿无碍,这才没有?进来。

时下陆镇逼她答话,辞楹在门?外也跟着悬心,悄悄探出半边身子,双眼紧紧注视着她,盼她能软语先保全她自?己?才是。

只需忍过这一时的屈辱,忍耐过了,陆昀和她就都会无事了;陆镇的眼中,她委不委屈、是不是自?愿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要杀人诛心,他?要让陆昀亲耳听到,与他?苟合是她自?愿,而非出于他?的强权、欺辱和压迫。

思及此,沈沅槿抬了眼眸朝上看?,手心亦是向上拭去脸上的泪痕,目光沉沉地直视着双手撑地的陆昀,沉吟许久后,故作无情地道出违心的话:“太子殿下没有?逼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二郎,你我夫妻情分已尽,你今夜不该再?来寻我的,亦不该误会太子殿下,如此冲动行事,险些铸成大错。”

“不!”陆昀急急否认,踉跄着来到沈沅槿身边,伸手去攥她的衣摆,“是我在大理狱时,他?用我的性命逼迫你的对不对,沅娘,我不惧死的,我可以回去大理狱,判处决、判流放都无妨,你不可以委身于他?,不可以...”

陆昀的手与陆镇的不一样,陆昀久经沙场,风吹日晒,皮肤是粗粝泛黄的麦色,而陆昀年纪轻他?一些,又是常年在屋中握笔,尚还白净透亮;陆镇这会子不知?怎的,越看?他?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越觉得极不合眼,尤其是他?竟还敢去攥沈沅槿的衣物。

怎么看?都不顺意,陆镇眼底寒凉一片,若非顾及着沈沅槿的心情,当真想?要狠狠地踩上去。陆镇极力压制住那样的心思,大掌轻拍沈沅槿的手背,示意她,他?的耐心将?要告罄,是时候该让陆昀滚了。

沈沅槿并非不会察言观色之人,陆镇已经向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她不能再?犹豫了。

“太子并未对我行逼迫之事,一切皆是我自?愿的。”沈沅槿狠下心肠,启唇将?陆昀从幻想?中拉回残酷的现实:“夜深了,临淄郡王,你该回去了,陈王和王妃,还有?阿昭,他?们都希望你能平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啊,他?的生命里不独有?沅娘,还有?阿耶、阿娘和阿昭,他?若侥幸杀了陆镇,固然可以一死了之,可是阿娘她们该如何,陈王府上上下下两百多条人命又该如何?

他?不能这般任性自?私,他?该听从沅娘的话,速速离开,可是生.性纯良的沅娘又要怎么办呢?就这样继续任由陆镇那个畜生折辱强迫吗?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该走了,可是他?的情感?却?不能容忍他?这样做。

陆昀这般劝慰自?己?,脚下迟迟未有?动作。

陆镇的脸色愈发难看?,正要发作,沈沅槿隐有?察觉,及时回身抱住他?,悄无声息地按下他?攥成拳头的的手,扬声催促陆昀道:“二郎,就当是为了保全你我的颜面,在他?动手前,你自